盛季安很生氣,很自責,很后悔,除了對自己,怒火自然是對著另一個罪魁禍首。
當天晚上,三公里外的農場,有個人這個月第二次,近三個月不知道第幾次斷了腿,而踩著夜色進家門的男人,身上帶著不明顯的血腥,但是腳步輕快,看見炕上的身影時,甚至還溢出一絲微微的笑聲。
陸望津和楊桃的事,雖然確實倉促,但是已成定局,景穗穗除了不放心,但是也知道不能說什么了,到底磨著盛季安去了一趟黑河,親眼看見陸望津親手布置的宿舍。
哦,不,宿舍沒等定型,就已經升級為兩個人的婚房了。
本來是陸望津找戰友幫忙租的空屋子,結果陸副團長效率高,幫忙直接把人摟到自己家了,所以干脆的把這個院子都買了下來,然后找人徹底的收拾了一下。
這一折騰,一天的假期就硬生生的變成了一周,盛季安帶著景穗穗過來時,是他假期的最后一天,也是楊桃上班的第五天,里里外外的檢查一圈,景穗穗也得承認,陸望津是用心了。
在機械修理廠門口接到下班的小會計,面色紅潤,尤其是對上陸望津的時候,下意識的帶出來的笑容,一看就是過的很好的樣子,景穗穗才算是把心放到肚子里,但是也忍不住的嘮叨,
“桃桃,你真的想好了嗎?楊叔叔和楊嬸嬸,他們,也同意嗎?”
別的不說,楊桃不是個叛逆少女,景穗穗很清楚,這種事即便是答應,她也不會背著父母的。
不過,剛到一個新地方,就跟一個陌生人結婚,本來就難受自責的父母,說不定得心疼成什么樣子,
“楊叔叔,是不是又哭了?”
外人不清楚,景穗穗機緣巧合還是知道的,在外面威風凜凜的楊先武,其實是個很愛哭的人,尤其是這個女兒,以前楊桃受傷住院,就她看見的都偷偷的哭了好幾次。
楊桃也是無奈,
“別說了,我來之前他就偷偷的哭,那眼睛腫的。
我知道他們舍不得我,可是那個時候,不走,就要跟那個人結婚,不說那個人怎么樣,就是這么明顯的目的性,我爸也不可能答應。
只要我留在滬市,那些人的心思就不會收起來,不想被卷進去同流合污,最好的法子就是我離開。
我爸覺得他沒有保護好我,一直心里就愧疚,這次我打電話回去說這個事,他當時就把電話摔了,要不是我媽攔著,他都能買票直接過來。
后來我跟他解釋半天,然后他又保證一通,最后還找了小叔作保,他才打消了過來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