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內(nèi)的身體被迫蜷縮成一團(tuán),在不大的木箱里昏昏沉沉,兩人似乎還沒有醒,眉頭不安地揪成一團(tuán),神色蒼白而憔悴。
腳腕上的傷口又嚴(yán)重了一些,高高腫著淤血,一動就疼,肉眼可見的嚴(yán)重,別說跑了,連站立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得呼吸都為之停滯。
將近二十個小時關(guān)在緊閉窄小的木箱,不能動,不能說話。
兩人即便被放出來了,狀態(tài)也逐漸變得不太對勁,太陽xue抽抽發(fā)痛,視網(wǎng)膜一片發(fā)紅。
在客廳那不算明亮的燈光下,瞳孔止不住顫栗,無法聚焦的視線,表情倉惶害怕,都覺得眼前的一幕幕恍如隔世,荒誕離奇。
短短一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前一天由內(nèi)而發(fā)的自信和鋒銳就已被磨礪得無影無蹤。
落魄,饑餓,骯臟,恐懼一并涌來。就像快要報廢丟棄的機(jī)器人,稍微一動,所有關(guān)節(jié)零件搖搖欲墜,用不了多久,就會倒塌得四分五裂。
舔了舔因長時間沒有進(jìn)水而干裂的唇,在窒息的沉默中,喬澄聲音嘶啞又微弱想叫他的名字:“唐……”
“我讓你們站著了嗎?”
“……”
一陣沉默后,兩人緩緩彎曲才堅強(qiáng)起來不久的膝蓋,跪在粗糙的水泥地上。
像被教訓(xùn)過的寵物,終于知道了屋檐下的主人,命令大過天。
他們惶恐無助地昂頭望著坐在長凳上一身棉質(zhì)柔軟長袖的少年,腳邊是剛剛粗暴撕開他們唇邊的黃色膠帶。
盧旋小聲,藏不住的無措問:“你,你還會放我們走嗎?”
唐姜沒拿起水壺,倒了口水,漫不經(jīng)心回答:“心情好有可能就會。”
盧旋眼中有了點希望:“那你什么時候心情會好?”
唐姜沒慢慢喝了口水,察覺到他們催促并期望著最后的光芒,冷漠說:“看見你們,我心情就不好。”
“……”
他們哪里不清楚唐姜沒對他們的厭惡,但性命攥在他手上,毫無辦法。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我們不該欺負(fù)你……”
“我不該在體育館用籃球砸你,也不該威脅所有人都站在我的同一陣營,去孤立你,是我的錯……我保證我會改的……”
“你放我們走好不好,求求你……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絕對不會再碰你一根寒毛。我們會好好改正的……”
在生死存亡之際,這兩人似乎終于想明白了,連忙向他邊磕頭邊懺悔錯誤,說半句話,就磕一個頭。
不知道磕了多少個,額頭都腫出了血。
臉色慘白,額頭滲著血,好不凄慘。
盧旋緊緊抓住唐姜沒的睡衣褲腿,懇求:“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也不會告發(fā)你的,你就放過我們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