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太晚,沒閑聊幾句就順理成章結束了對話,唐姜沒關上門。
面向外人的乖巧和懂事霎時消失不見,沒有開燈的屋內蔓延著黑暗,連月色也稀少得看不清。
粗暴扔在地上的尼龍口袋,發(fā)出重物落地的悶響。
后半夜,喬澄第一個慢慢蘇醒過來。
虛焦的視線聚攏,入目灰白墻壁,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板,花花綠綠的老土桌布,破舊的木板凳,都在充分說明這是個他沒有接觸過的環(huán)境。
四肢源源不斷傳來的鈍痛,和眼前只有在新聞播放才看到的貧窮窟,使他產生種光怪陸離的離奇錯覺。
“醒了?”一道清冷悅耳的聲音。
喬澄艱難,僵硬地昂頭,就見到居高臨下俯看他的唐姜沒。
他穿著件簡約的黑色衛(wèi)衣,但因為那張出眾,光輝的臉,與灰撲撲貧窮的環(huán)境,都顯得格格不入,清麗脫俗。
幾乎是后知后覺,喬澄才驚醒昏迷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他看了看周圍,果然看到了和他一樣被綁過來的盧旋。
喬澄一邊瘋狂搖醒昏迷不醒的盧旋,一邊質問唐姜沒: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做出這種事,把我們綁到這里?就為了出一口在學校的惡氣,你連自己的學業(yè)都不顧了?!”
“什么叫bangjia?”唐姜沒用著提不起興趣般,毫無起伏的語調說出張狂的話,“你有證據嗎?”
“……”喬澄俊眉緊鎖。
他記得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幕,就是唐姜沒為逼他們出來,抄著鋼棍瘋狂砸他的車玻璃。
而拽出車外后,他當頭一棒,直接致使他陷入昏厥。
四肢動一下就痛,連呼吸都牽扯著五臟六腑。
他十分有理由懷疑,唐姜沒bangjia他后,還暴揍了他一頓。
“不要想著行車記錄儀和公路監(jiān)控什么的,那些東西,”唐姜沒冷酷打破他心底存留的那點希望,“已經被我銷毀了。”
喬澄本還算冷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他狠狠皺眉:“你瘋了?”
有備而來的bangjia,證據全部被銷毀,這絕對不是名普通高中生可以做到的膽大妄為,除非……
喬澄快速掠過最近家族得罪的勁敵面孔:“是誰指使你的?你是想敲詐勒索?”
“只有我一個人。”唐姜沒想了想,嚴謹說來,再加個抹除監(jiān)控痕跡,模糊他們身上定位器追蹤的系統(tǒng)?
系統(tǒng)在腦海大哭,顯然這已經超出了它承受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