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他的左手在桌上,撿起放置在地上鐵銹斑斑的鋤頭,似乎就要徑直一刀兩斷,
將他的手砍下。
聞昕睜大瞳孔。
“等,等一下!”
他忍辱負重說:“……我知道了。我會和警察解釋。”
話音剛落,也不容聞昕反駁,唐姜沒撥打了報警號碼。
他怎么有臉打的!
這樣橫行霸道的措施,聞昕一陣火大,沒有想到這人這么我行我素。
前不久揍過他,現在就要威脅他,下一步還要他立馬兌現承諾。
不過他毫無辦法,脖頸架著鋤頭,稍有不慎,他就會像是家畜被砍斷脖頸。
就算在電話里拆穿了唐姜沒的所作所為,在警察趕來之前,他會被提前惹怒的唐姜沒,用不知道哪里撿來的鋤頭,砍成稀巴爛!
這個死啞巴!
聞昕本來不屑用他殘疾的地方罵他的,但現在不罵幾乎實在消不了氣。
他在內心用著各種侮辱性詞匯咒罵唐姜沒,以解心頭之氣。
撥通警局的電話接了。
唐姜沒拿起桌上的零食,牙齒撕開肉松面包包裝,咬了口松軟的小面包,緩解沒來得及吃晚飯的饑餓,一邊握著鋤頭威脅著聞昕,聽著手機揚聲器里傳出的聲音。
聞昕見他偷吃他們買的東西,氣不打一處來。
只不過在他手底下,暫且也只能忍氣吞聲。
“是,就是那件手表事,是個誤會,我們找到了,不需要處理了……”
聞昕壓抑著怒火,向來翩翩豪門公子,注重優雅禮儀的他,經歷了今晚發生了一系列事后,語氣實在不太好。
他受了一肚子火,再怎么演都沒有辦法好聲好氣。
但下一秒,一聲巨響,聞昕呼吸一停。
唐姜沒猛地將鋤頭砍在了離他手掌一毫米的位置上,大理石茶幾出現了一條裂縫,鋤頭深陷其中。
潮shi的黑發下那雙冷冽的眼睛,正直直盯著他。
巨大的動靜致使在地上昏迷中的丁遠西都捂著頭,清醒過來。
視網膜跳躍著一片模糊,望著沙發邊的那道人影,他緩慢想起今晚發生的一連串匪夷所思的事,頭痛欲裂。
他摸了下頭,一手心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