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談好了嗎?
可內心總是搖搖欲墜。
非要形容的話,他總覺得山雨欲來。
咔噠——
聞昕聽到了動靜,在昏昏沉沉的悶痛中蘇醒,大腦痛感依舊,他聽到了細雨砸落在葉子上的聲音。
挪動著眼珠,他望著打開汽車后備箱的少年,打著白光的手電筒,正面無表情地照射著他。
不,或者是他們。
聞昕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旁邊,這才發現丁遠西和聞昕就在他身邊,和他一起被關在后備箱里,昏迷不醒。
他們就像是任人宰割的豬狗,綁著手腳,在狹窄的地方無路可逃,任人宰割。
伸展不開的逼仄空間,沒有喝一口水,長時間沒有進食,導致腹部痙攣,饑餓難耐。
傷痕累累的身軀,彷佛被大貨車反覆碾壓,痛到呼吸都是針刺的痛苦。
他提不起半點力氣,喘氣的勁也沒有,只能感受到五臟六腑持續泛著厚重的疼。
別說叫喊,他嗓子干涸的要枯竭了。
況且……他看向周遭,荒山野嶺,深山老林,他們被抓到了人跡罕見的山上,沒有辦法找到人求救。
腦海不斷浮現昨夜的一幕幕。
午夜驚魂,拿著砍刀追殺他們……
唐姜沒……艸,又是他!
聞昕心底罵了一聲,但他沒有想到痛到連掙扎著的動作都是件難事,他在后備箱里蜷著身體太久,感覺脊梁骨都要彎曲成煮熟的蝦。
他費力動了下腿,想伸直,哐啷,撞到了冷硬的車內。
聞昕捂著悶痛的左腿,瞪著罪魁禍首那張漂亮無情的臉。
他疼痛難忍,沙啞質問:“你要做什么…瘋子。”
唐姜沒提起腳邊的鐵質水桶,冷冰冰的水潑在聞昕,以及他身邊的人。
撲面而來的冷水鉆進耳鼻,聞昕嗆到瘋狂咳嗽。
這桶冰冷的水,無疑是給傷口撒鹽,另外兩人也是打了個冷顫,從不適感里蘇醒過來,發現自己身處在什么地方。
咣當,潑干凈的水桶扔在地面。
原洛看到唐姜沒,瞳孔放大:“你,是
你?”
他再一看四周,再一看被五花大綁在車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