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沁了些汗,女人將酒瓶小心翼翼安放在桌上,怕自己心神不寧而導致脫落砸碎到地上。
這里隨便的一瓶酒,她工作十年都賠不起。
“……我,我叫唐雨柔。”
她的聲音很輕,不細聽聽不出來在說些什么。
沒有人繼續追問,或者說,也沒有誰在意她的名字。
他們的話題早就被先一秒轉移,沒有人再大發慈悲關心這名無關緊要的服務員。
唐雨柔為他們的無視緩了下心神,在他們聊得熱火朝天時,同事暗地拉了把呆傻的她,朝門口示意。
心跳如雷,唐雨柔瞬間明了,她給了同事一個感激含淚的眼神。
趁著無人在意的空隙,她輕手輕腳端著空餐盤離開。
可在即將踏出門前,一道視線準確無誤地落在她的身上。
像是被貓捕獵時盯上的老鼠,她能清楚感知到,剎那間,呼吸都停滯了,后背全shi了。
好險,那個男人沒有說些什么。
步伐不由自主加快,還能聽見那些人若有若無,隱藏在青煙薄霧里的交談:
“也就一點點像吧……比不上小秋分毫……”
“膽小如鼠,沒意思……”
“你有興趣?”
“我對女人沒興趣。”
“那萬一是個男人呢?”
飯桌傳來了一聲微妙的輕笑。
出了包廂不遠,唐雨柔就渾身脫力地扶著墻壁,走廊沉黃色的壁燈蔓延至前方末路。
她咬牙一步步挪動,那些人明明沒有做什么,可她的心卻無時無刻不在嗓子眼。
危險,這群人給她的感覺,
很危險。
無路可去,唐雨柔躲在了員工休息室。
她靠窄小角落的墻壁邊緩緩蹲下,燈都不敢開,害怕到手指都在痙攣,越是擁擠的地方越是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