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你抬眼,對上他亮晶晶的、帶著期盼的眼神,便回以一個淺淺的微笑。
僅僅是這樣一個細微的表情,就足以讓他唇角上揚,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下午的光景在沙發(fā)上的電影時光里緩慢流淌。
這次他選了一部節(jié)奏舒緩的歐洲文藝片,畫面唯美,對白寥寥。
但沒過多久,當女主角在雨中奔跑的鏡頭出現(xiàn)時,他便又傾身吻了過來。
像患上了無法治愈的皮膚饑渴癥,他的指尖必須時刻觸碰著你——撫過你披散在肩頭的發(fā)絲,摩挲你微涼的手背,或者只是將臉頰貼在你的頸窩,感受著你脈搏的跳動。
仿佛唯有這種肌膚相親的實感,才能驅(qū)散他心底深處某種無法言喻的惶恐與空洞。
你們在沙發(fā)上廝磨,親吻像永遠不會停止的潮汐,從唇瓣蔓延到耳垂、鎖骨,留下shi熱的印記。
他的手指探入你的衣襟,帶著薄繭的指腹撫過你xiong口的柔軟。
你閉上眼,感受著那熟悉的的氣息將自己包裹。
---------
窗外的天色在不知不覺中沉淀為一種慵懶的昏紅,黃昏的暗影悄然漫過窗欞。
當沉懷瑾再次低下頭,呼吸灼熱地噴灑在你頸間,修長的手指探向你腰間松垮的系帶時,你按住了他的手。
“時間差不多了。”你的聲音平靜無波。
他解你衣帶的手指驟然頓住,僵在半空。
空氣凝固了,只余下他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你沒去看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只是平靜地坐起身,將被揉亂的上衣下擺仔細地拉平、整理妥帖,將被扯松的褲腰系帶重新系好。
“……我送你。”幾秒鐘后,他低啞的聲音才響起,帶著一種強行壓抑后的沉悶。
你站起身,走向玄關(guān)。
他跟在你身后,腳步很輕,像怕驚擾了什么。
他沉默地幫你取下那件燕麥色毛呢大衣,展開,披在你肩上。
指尖在為你整理領(lǐng)口時,幾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仿佛想將那殘留的體溫多留住一刻。
推開門,初冬傍晚凜冽的寒氣像冰冷的潮水般涌入,瞬間沖散了室內(nèi)的暖意與旖旎。
門外石階下,那輛線條流暢的黑色轎車安靜地停在暮色里,司機早已等候在一旁。
“不用送了。”你走下兩級臺階,聲音消散在寒冷的空氣里。
就在你即將拉開車門時,身后傳來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帶著濃重哽咽的低喚:
“姐姐……”
你的腳步停住,背對著他,沒有回頭。
夜風卷起枯葉,刮擦著地面,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他破碎的聲音在寒風中顯得格外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