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禹,認清現實吧。”
他感覺到臂彎里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但他毫不在意,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
“你,出局了。”
對不起啊,親愛的弟弟。
他在心里無聲地說。
比起和你玩那套無聊透頂、混淆視聽的“雙生子”游戲,他忽然發現,自己更渴望成為她心底那個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左司辰”。
更何況,先背叛這份同盟的人,是你啊。
是誰曾經信誓旦旦,說只把她當作一件有趣的玩物,一件可以肆意揉捏的玩偶?
又是誰,背著他,像條搖尾乞憐的狗,笨拙地試圖用那些廉價的情感去討好她?
天真。
她需要的從來不是這些軟弱無用的東西。
從他們將她的尊嚴連同那條洗得發白的棉布裙一起撕碎在冰冷地板上的那一刻起——
從她眼中最后一點光亮熄滅、只剩下死寂灰燼的那一刻起,所謂的“原諒”就早已是癡人說夢。
那深埋的恨意,早已融入骨髓。
但這又有什么關系?
左司辰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鼠標。
只要他手中還握著權力、資源和向上攀爬的階梯,只要她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還能從他身上看到可供利用的價值,她就永遠不會真正離開。
這冰冷的利益捆綁,遠比那些虛無縹緲、脆弱易碎的感情,更讓他感到安心和……可靠。
目光從屏幕上移開,落向辦公桌一角。
那里立著一個簡潔的銀色相框。
相框里,不是某個重要的文件批示,也不是與上級領導的合影,而是一張抓拍的照片。
海風很大,吹亂了她的長發,幾縷發絲拂過她白皙的側臉。
她坐在一塊礁石上,微微仰著頭,望著遠處海天一色的地方。
陽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輪廓,臉上沒有她在談判桌上的銳利,只有一種放松的寧靜。
左司辰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拂過冰涼的玻璃表面,指尖停留在照片中她的臉頰位置。
他緩緩地勾起唇角。
臉上精心維持的溫煦、算計的冰冷、面對蠢貨時的殘忍譏誚……所有偽裝的面具都無聲剝落。
只剩下一個極其柔軟、甚至帶著點少年般純凈的笑意,在他俊美的眉眼間無聲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