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騙人的下場是這樣（十七）H（第2頁）

“惜棠，嘗嘗？”他的聲音磁性悅耳。

陽光落在他遞來的蘋果上，晶瑩的汁水沿著切面緩慢滲出。

你看著那塊蘋果，又看向他那雙深不見底、帶著溫柔假象的眼睛，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你不敢去看奶奶殷切的目光，僵硬地伸出手，指尖冰涼顫抖，接過了那塊蘋果。

“謝謝……”

“謝什么，平時在學(xué)校，多虧惜棠照顧我們呢。”左司禹笑著接口，語氣輕松自然，“筆記記得最全，問題講得最清楚，我們兄弟倆的‘救星’啊！”他朝你眨眨眼，帶著少年人的狡黠。

奶奶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那是許久未曾有過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輕松和喜悅。

她絮絮叨叨地問著學(xué)校里的瑣事，問你們是不是一個班，問老師嚴不嚴，問食堂的飯菜合不合胃口……

每一個問題，雙胞胎都應(yīng)對自如，編織出一個又一個“關(guān)系融洽”的校園生活片段，將你牢牢地釘在這個荒誕又溫暖的假象里，動彈不得。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溫馨”中緩慢流淌。

夕陽的光線逐漸染上金紅，病房里的溫度也隨著光線的西沉而降低。

奶奶的精力終究不濟，眼皮開始沉重地打架，強撐著的笑容也漸漸淡去，被濃濃的疲憊覆蓋。

你俯身，小心翼翼地將她滑落的被角掖好。

“奶奶……您好好休息。”

奶奶閉著眼睛，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嘴角還殘留著一絲滿足的弧度。

臨睡前，她似乎又想起什么，努力睜開一絲眼縫，對著雙胞胎站著的方向，聲音微弱卻清晰地囑咐：“好孩子……在學(xué)校……多跟我們家丫頭玩啊……她一個人……怪孤單的……”

“您放心，奶奶。”左司辰的聲音溫和而鄭重。

“我們一定好好‘照顧’惜棠。”左司禹笑著補充，語氣輕快。

你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奶奶沉睡中安詳?shù)膫?cè)臉。

走廊冰冷的燈光取代了病房里溫暖的夕陽余暉。

你靠在墻壁上，剛松一口氣，口袋里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沉懷瑾：【姐姐，你在哪里？】

你的指尖剛觸碰到屏幕——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迅捷地從旁側(cè)伸出，輕而易舉地奪走了你的手機。

左司禹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他低頭看著你瞬間煞白的臉，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甚至伸出手，幫你將頰邊一縷不知何時散落的碎發(fā)別到耳后。

“以后啊，”他俯身湊近你耳邊，聲音壓得極低，熱氣噴在你的耳廓，“我們會‘多多’來看奶奶的。老人家……真的很喜歡我們呢。”他刻意加重了“多多”兩個字。

你猛地抬頭，撞進他笑意盈盈卻毫無溫度的眼底。

恐懼和憤怒在xiong腔里炸開，聲音因強壓的哽咽而嘶啞：“……跟奶奶無關(guān)！別把她牽扯進來！”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

左司辰無聲地踱步到你另一側(cè)，他修長的手指抬起，冰涼的指尖輕柔地拂過你另一邊臉頰，動作溫柔，說出的話卻讓你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