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盡頭,晨曦初現。
楚寒霄站在一塊殘石之上,銀發被風卷起,左眼深處星穹碎片微微閃爍。他凝望遠方那座若隱若現的山門輪廓,靈識悄然探入紫霄洞天,感受著內部紊亂的靈氣流動——那一戰之后,洞天已顯疲態,混沌鎖鏈斷裂兩根,虛空造物能力也變得遲滯。
“你還在看什么?”慕容雪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語氣依舊清冷,卻多了幾分關切。
他沒有回頭,只是輕聲道:“這片荒原……不尋常。”
慕容雪緩步上前,冰魄玄晶在她掌心泛起微光。她的目光掃過四周,忽然停頓在遠處一片焦黑的土地上,“那邊……曾經發生過戰斗。”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警惕與疑惑。
不多時,他們來到那片焦土邊緣。地面裂痕縱橫交錯,仿佛曾有雷霆劈落,空氣中殘留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硫磺氣息。
“這不是普通的雷劫。”慕容雪蹲下身,指尖輕輕拂過一道裂縫,玄晶光芒映照之下,竟浮現出一絲赤色紋路,“是火云宗的焚天烈焰殘留。”
楚寒霄眼神一凝,隨即閉目凝神,啟動破界瞳掃描周圍空間波動。他的瞳孔深處浮現混沌紋路,片刻后睜開眼,低聲道:“東南方向百里之外,有一股穩定的火系能量源。”
“火靈本源?”慕容雪問。
“不確定,但值得一看。”他轉身看向她,語氣難得柔和了些,“你的寒毒……需要壓制吧?”
慕容雪微微頷首,沒有否認。
兩人御空而行,穿越層層云霧,直抵那道火系能量源頭。途中,楚寒霄察覺到慕容雪的氣息略有不穩,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你剛才在裂縫中……為何會說出‘火云禁地’?”
慕容雪沉默片刻,才緩緩道:“我也不清楚,就像某種記憶被喚醒了,卻又抓不住。”
她抬手撫過鬢角,那里一枚冰晶正泛著淡淡的紅光,仿佛被火焰點燃。
楚寒霄皺眉,伸手覆上她額頭,混沌靈氣悄然滲入,試圖感知她l內的異動。然而就在這一刻,慕容雪忽然輕顫了一下,整個人如墜冰淵,雙眸緊閉,身形猛地向下墜落!
“雪!”楚寒霄疾掠而下,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額間那枚冰晶的紅光愈發明顯,仿佛要將整片冰雪焚燒殆盡。
“該死。”楚寒霄咬牙,迅速尋了一處隱蔽山谷落下。
他盤膝坐下,將慕容雪安置在自已腿邊,左手按住她后頸,右手則搭在她手腕之上,引導混沌靈氣緩緩流入她l內。隨著靈氣滲透,他察覺到她l內的寒毒似乎被某種力量激活,而那股力量……竟然帶著一絲熟悉的熾熱。
“焚天之力……”他心頭一震。
就在此刻,慕容雪突然呢喃出聲:“火云……禁地……去不了的地方……”
楚寒霄神色一凝,低頭看著她,心中隱隱生出一種猜測——她與那位尚未現身的南宮璃之間,或許存在著某種更深層的聯系。
他不再猶豫,立刻取出一枚恢復丹藥喂她服下,通時催動自身靈力,在她周身布下一層混沌護罩,以防寒毒再度爆發。
良久,慕容雪終于緩緩睜眼,意識回歸清明。
“你還好嗎?”楚寒霄低聲問。
她點點頭,坐起身來,目光落在自已掌心,那枚冰晶的紅光已經褪去,只余淡淡余溫。“我沒事了。”她輕聲道,“但我總覺得……我們離那個地方越來越近了。”
楚寒霄沒有接話,而是站起身,遙望東南方向:“走吧,去看看那股火系能量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