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林失聲驚叫,“啥?孩子?!大妮兒她有了身孕?!”
于大林一尋思于大妮都已經(jīng)慘成這樣了,竟然還要被那個禽獸欺負(fù),氣的在藥堂里不住的轉(zhuǎn)圈兒,看著架勢是在到處尋摸著工具,想要回去把趙瘸子給打死。
苦夏揮了揮手以做驅(qū)趕,“你要拉磨去外面拉去,別在這打擾大妮兒休息!”
于大妮身上的各處傷口還沒有處理,于大林知道自己在這不方便,知趣的走到外邊兒等著。
苦夏在老大夫的指揮下給于大妮上藥包扎,整整過了一個半時辰,苦夏抹了把頭上的汗,躺在床上的于大妮兒已經(jīng)被綁成一個白布的粽子了,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就連臉上都被白布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老大夫交代,“你們趕緊給她買點(diǎn)兒好消化的東西吃,最好煮點(diǎn)稀粥給她灌進(jìn)去,她現(xiàn)在這么虛弱,也是因?yàn)樗I了,人總要吃飽飯,才能有力氣養(yǎng)病。”
苦夏馬上吩咐于大林去哪家飯館給于大妮兒買上一份粥回來,他們車上自帶了干糧,但這個時候在縣里不方便就先算了。
苦夏最后把于大妮兒的手指輕輕纏了起來,這手指滿是裂口,夏天這些裂口都沒好,還流膿了,又紅又腫,一看就知道這雙手不是過好日子的人。
聽說在大冬天里于大妮兒也要去很冷很冷的河里鑿冰洗衣服,這手能好才怪。
苦夏的心里一直窩著一股火,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
這個時代不是她所處的現(xiàn)代,如果是她所在的現(xiàn)代,她可以搜集證據(jù),請律師替于大妮兒打官司,勢必要讓把她變成這樣的那家人血債血償!讓他們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可這時是古代皇權(quán)時代,女子地位低下,像這種家庭倫理的事兒官府一般是不摻和的,就算是摻火也多數(shù)都在和稀泥,到時趙老漢那幫人完全可以說婆婆給兒媳婦立規(guī)矩是天經(jīng)地義,于大妮這么長時間的虐待頂算是白挨。
他們甚至還可以給于大妮兒安個罪名說于大妮頂撞婆婆,又或者毆打婆婆之類的,被他們倒打一耙!
兒媳頂撞公婆都要被關(guān)上三年,萬一到時候趙老漢家耍無賴,苦夏還真沒有辦法,她只是掌握了一些超前的種植技術(shù)和前衛(wèi)的開放思想,并沒有顛覆時代的能力,沒有辦法挑戰(zhàn)皇權(quán)。
可真要讓她吃下這個啞巴虧,苦夏心里是一萬個不樂意,她家大妮兒有什么錯?
她家大妮兒是個挺好的孩子,在家的時候又乖又懂事,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知道搶著幫家里干活,母親對她不好,她也沒有任何一句怨言,性子依然好的很,憑什么到她婆家就要挨這樣的打!
看著裹成蠶蛹的于大妮兒,苦夏眼里的淚不住的往下掉,心里邊兒針扎似的疼。
按理說她本人和于大妮并沒有相處過,連見面都是第一次,可現(xiàn)在看著于大妮就這樣渾身是傷的躺在那兒,她的心里很不好受,好像這是她自己的孩子受了傷害一樣。
于大妮兒今年也才十五歲,放在現(xiàn)代只是個正在上初中的孩子,一個正值花季的少女。
在這個時代卻遭受這樣的痛苦,甚至已經(jīng)懷了兩次孕,更有可能會隨時丟掉性命,可除了能感嘆上一句生不逢時以外,苦夏沒有任何的能力去改變這樣的情況,她也沒有那么大的本事,這個時代對女子就是這樣的苛刻。
不過她雖然不能改變這個時代,但她可以讓那些趙家人付出代價。
別忘了,她可是有后門的人。
看著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尹鴻軒,苦夏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