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去后廚和李欣瑤打了個招呼,然后打發了一個跑堂去叫人來,都安排妥當,這才走過去叫停,“哎,幾位大哥咱都是來吃飯的有啥可吵?可是小店的飯食不合幾位大哥的口味?”
這幾個人顯然不認識于四林是誰,都以為他是普通的跑堂,他們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去去去!趕緊把你們老板給我叫來!我倒要問問他和醉香樓一樣的菜,憑啥你家賣的這么貴!你倒是給我說說這菜好在哪?!”
之前酒樓還沒開業的時候,于三林來過兩趟,于三林有個習慣,到了每一個地方,他最先做的事情就是打聽清楚周邊的情況,以及可能和自己家產生關聯的人和事,這次他家開酒樓他自然更要打聽好可能會和他們有競爭關系的其他酒樓。
醉香樓就包括在內。
在他們客云來沒出現之前,醉香樓是縣里唯一的一家高檔酒樓,這里普通百姓根本就吃不起,都是地主富紳才能來酒樓里吃飯,和他們客云來的定位很像。
客云來開店才不過幾天,就有了這么多人來這兒,客云來肯定是把醉香樓的生意給搶了,想必醉香樓坐不住,才派了人過來他們這鬧事兒。
于四林笑呵呵的,半點不生氣,耐心的說道,“這位大哥真是說笑了,除了幾樣尋常的菜以外,客云來的特色菜我敢說是這縣城里的獨一份,醉香樓一早就存在,根本不可能和客云來的菜一樣,客云來的菜要是全都和醉香樓一樣,卻還要價比他們貴,誰也不是傻子,我們要是做的黑心商家,哪個看不出來?”
“咱做生意,誠信為本,說了是獨家特色菜,就一定是獨家特色菜,尋常的菜系要是比別家貴,是因為咱家同樣的菜系肯定比別家的分量要多,不信咱現在就到醉香樓買一份回來比較比較。”
于四林說的自信,條理清晰,來這兒吃飯的人也有去過醉香樓的,都知道是個什么價,他們來這兒一吃,也覺得客云來的菜確實味道獨特,是他們在其他的酒樓從來沒吃過的,其他酒樓同樣的菜也確實如于四林所說,分量比別人大了很多。
之所以份量比別人酒樓的多,是因為客云來自己家就有原材料供應,不用去別的地兒進貨,沒有中間商賺差價,他們自然愿意在分量上讓步,讓客人吃的更實惠些。
這桌鬧事的人其中一個又說,“你小子可真是牙尖嘴里!我不想聽你說話,我只想聽你們老板說,把你們老板叫出來,我要和他當面說說!做生意都像他這么做,別人家還怎么做!市面上都是一樣的分量一樣的價錢,憑啥到你這兒分量就多了?你們讓別人咋做生意?”
于四林笑臉不變,“這位大哥此言差異,俗話說的好,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每家飯館同樣的菜,做出來的口味都不同,有的偏咸一點兒,有的就偏甜一點。
“咱們客云來雖然分量多些,但味道卻和醉香樓完全不同,醉香樓在這縣城里開了十幾年,它的口味自然早就已經被大眾接受,咱們客云來菜的分量是多,但也會有人為了味道過去醉香樓,其他的店也是如此。”
這人純屬沒事兒找事兒,他們自己家開酒樓,難道不知道這樣可能會擾亂市場經濟?只是比別人的分量多了些,可多也多不出來多少。
那些人也能把分量提高上來,只不過他們舍不下那個錢,想多賺一點。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使用的餐盤都是苦夏特制的,會把這些菜品襯托的更膨脹一些,顧客自然會覺得份量比別家多了很多。
另一個男的忽然怪叫一聲,指著桌子上的一盤涼菜就大喊,“哎呀呀!你們家這菜也太臟了!大家快來看啊,這菜里邊兒居然有蒼蠅!”
于四林臉上笑嘻嘻,心里已經開始p,就他媽的當他眼瞎嗎?當著他的眼面兒把兩只死蒼蠅扔進菜盤子,是不是真以為他是個軟柿子好欺負啊?
于四林在心里默念著老娘教他的要以笑待人,讓顧客感受到他們酒樓最真摯的歡迎,一定要有素質,素質,素質!
想著老娘拎著棍子教他的模樣,于四林總算冷靜下來,沒有當場掀了桌子,把菜盤子扣到這幾個壯漢頭上,主要估量一下之后他這小胳膊腿也打不過他們。
于四林面上帶笑,咬牙切齒的說,“幾位大哥不要當我是瞎子,我眼神好的很,這么多人都在這兒看著你把兩只蒼蠅扔進去,非說是我們店里不干凈,是以為所有人都和你們一樣眼瞎嗎?”
這四個壯漢里邊兒最壯實的一個,聽于四林這么說話,當下就拎住于四林的領子,把他從原地滴溜了起來!
壯漢臉上橫肉一抖,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威脅道,“你個小兔崽子,敢跟老子這么說話!誰給你的膽量!”
“我說你這店里不干凈就是不干凈!敢不聽老子的話,信不信老子一拳把你打扁了扔到你家鍋里去!?”
于四林被壯漢拎著,領子勒的臉通紅,依然不忘了老娘的訓誡,拼命擠出微笑,說道,“這位大哥,您說的話我還真不信,要不您試試?”
“你小子還真是不怕死!今天老子就教教你死字該怎么寫!”
后廚趴著門縫的李欣瑤一看于四林估計要吃虧,趕緊招呼著幾個廚師拎著家伙就想往出沖,這是苦夏告訴她的。
他們后邊有縣令站著,苦夏早就預料到會有人來鬧事,生意做的大倒時肯定有同行看不慣過來找茬,要是真壓不住,就先叫人手用暴力手段制住,別鬧出人命來就行,但這可不能跟于四林說,于四林年紀小容易沖動,還是交給李欣瑤苦夏比較放心。
幾個廚子有的拿著鍋鏟,有的拿著菜刀,有的拿著炒瓢就想往外沖,就在這時,門口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何人膽敢在此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