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縣最大的酒樓就是客云來和金風樓了。
金風樓的主戰場不在北山縣,北山縣被客云來占的比較多,所以客云來是最后一個查的。
作為客云來真正的持有者,苦夏在督察衛檢查的那天自然全程陪同。
這幾天客云來全部歇業,要等到督察衛檢查完沒有任何問題之后才能重新開業。
一看督察衛帶隊的人,苦夏就笑了。
這不是兩年不見的皇子尹鴻軒嗎?他怎么過來了?
兩年不見,尹鴻軒又長高不少,他和于才于德兄弟倆一樣大,已經十五歲了,在古代是個大孩子了,要不了幾年就能成親了,不過皇子不能用平常人的標準來對待。
尹鴻軒沖苦夏他們眨眼笑了笑,然后就一臉的公事公辦,指揮著督察衛把客云來從上到下,里里外外統統檢查一遍。
這事兒絕對不能馬虎,這和信不信任于家沒有關系,而是那些人的藥粉無孔不入,你根本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就會把藥粉下在什么地方,所以檢查是一定的。
要是真檢查出藥粉來,和苦夏他們有沒有關系,就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等把北山縣所有的酒樓,飯館以及各種娛樂場所全都檢查完之后,尹鴻軒才有時間和于家敘舊。
忙了一整天,到于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因為早給他們送了信兒,苦夏他們準備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迎接尹鴻軒。
沒有什么特別好的菜,就是一些尹鴻軒愛吃的家常菜,當然其中少不了的就是每次尹鴻軒來都必須要有的咸鴨蛋。
也不知道這孩子是為什么,一個皇子什么山珍海味沒吃過,偏偏對苦夏腌的咸鴨蛋,不管他吃過別的什么好吃的,都忘不了咸鴨蛋的美味。
尹鴻軒到了于家是一點兒皇子的架子都沒有,把外袍一脫,袖子一挽,抬屁股往椅子上一坐,姿勢特別狂放的左右開工,瘋狂往嘴里炫菜!
于德看著尹鴻軒吃飯的夸張樣兒,一邊給他加菜一邊說,“鴻軒啊,你們家是不是不給你吃飯?咋哪次你來我家都像八百年沒吃過飯一樣,那皇宮里還能餓著你?你慢點吃啊,沒人和你搶,這都給你準備的。”
督察衛的盤查
尹鴻軒嘴里塞的鼓鼓囊囊,好不容易吞下去一點,把嘴里騰出點縫來,還沒等話從嘴里擠出來,他就又塞進嘴里一個大雞腿,嚼了兩口他才含糊不清的說,“吃啊,在宮里怎么不吃飯,但是哪有這兒的飯好吃啊?你們家做的飯我吃一輩子都吃不膩!”
于四林嘖嘖感嘆,“你說你一個皇子能不能別這么沒見過世面?你啥好吃的沒吃過,咋偏偏我們于家的飯菜就給你留住了?”
尹鴻軒咕咕噥噥的說道,“你們家的菜做出來的味道和宮里的就是不一樣,同樣的菜都是你們家的更好吃,而且宮里邊兒養生為主,多吃一些清淡的菜,像這樣重油重辣的一個都沒有。”
尹鴻軒身為被重點培養的皇子,在飲食上自然有著嚴格的要求,他要吃什么都是被規定好的,哪能說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來到于家就不一樣了,他想吃什么于家都給準備,讓他一回吃個夠。
于才跟尹鴻軒說話的時候完全感覺不到是在和一個皇子說話,就像和自己的兄弟姐妹說話一樣,“你這次來能待多久?”
你見過哪個好擺架子的皇子擼著胳膊挽著袖子,叉著腿往椅子上一坐,左手一個雞腿,右手的筷子不停的在盤子之間穿梭的?
尹鴻軒在宮里也是個注重儀態儀表的人,但一來到于家他就放飛自我,什么形象都沒有了,反正小時候被苦夏他們給救了自己光屁股的樣子都被他們看見過,回宮里接受父皇的嚴苛訓練,尹鴻軒才知道那段時間在鄉下的放養生活是他最快樂放松的日子,所以一到這兒他就不自覺的暴露本性。
尹鴻軒胡亂抹了抹嘴巴,喝了一口解膩的茶水,說道,“說不準,整個北山縣我們都要盤查一遍,酒館,茶樓,賭館,街頭巷尾,凡是人群聚集的地方,我們都要查,還有,”
尹鴻軒下意識壓低了聲音,湊近于才說道,“太醫院已經知道了制作這種藥粉的藥材,其中有一個藥材是制作藥粉的主要材料,我們正在尋找,抓到有這種藥材的人就得嚴加看管!”
尹鴻軒說的輕巧,只是嚴加看管,但真正處理起來一定會嚴厲許多,說不準這個人就消失了。
在這個風口上,誰要與之扯上關系,都是一樁麻煩。
苦夏問,“我們家有不少地,是不是也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