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坦誠道:“等到大同十年,朝廷第一個十年計劃完成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這人間真的不太一樣了。”
“十年……”
寧淑婉看著面前男人意氣風(fēng)發(fā)的神態(tài),緩緩靠在他的肩頭,呢喃道:“到時候我都老了呢。”
陸沉搖頭道:“你如今看起來也才二十歲,十年后才三十歲。”
寧淑婉忍俊不禁道:“油嘴滑舌,別忘了我比你還大一歲。”
“那以后喊你姐姐?”
“呸,不知羞。”
“淑婉,要不——”
寧淑婉稍稍用力握住他的手,打斷他的話頭道:“不要,我已是不潔之人,何必橫生事端?如今這樣便好,能夠偶爾與你見一次,平時守著道明安穩(wěn)度日,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
陸沉默然。
寧淑婉仰頭看著他,微笑道:“知足常樂。”
陸沉在她微涼的唇上輕輕一吻。
寧淑婉素手輕抬,環(huán)住他的脖頸。
一夕溫存。
……
大同二年,三月十七。
前朝宗室在定北軍一部的護(hù)送下,前往北邊的河?xùn)|行省余慶府確山縣。
當(dāng)朝首輔許佐率部分官員送至城外。
巍峨莊嚴(yán)的皇宮之中,大秦天子陸沉登臨高處,靜靜地眺望北方。
他手中握著一封泛著淡淡清香的信箋,上面有半闕小令:
“袖底風(fēng)煙吹骨透,已隔山河,休向人間守。縱許相逢春不壽,棠花吹滿垂楊牖。”
陸沉的視線落在信箋上,望著上面嫻雅婉麗的字跡,仿佛看見她動人的笑顏。
后面還有一句話,寥寥數(shù)語。
“國事為重,不在朝暮。若有重逢之日,愿得見后半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