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此人雙臂猛地繃直,下一刻身體朝上一頂,然后直挺挺地仰面倒下。
驛丞和另一名雜役大驚失色,滿面惶然地望去,只見那雜役已經七竅流血,死不瞑目。
“這……這……”
驛丞嚇得面如土色抖似篩糠,“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帶著哭腔說道:“侯爺,小人真不知這是怎么回事,侯爺饒命啊!”
侯玉卻沒有理他,只是朝旁邊的親兵遞去詢問的目光,親兵走到已經暴斃而亡的雜役身旁,仔細觀察片刻,起身說道:“稟侯爺,應該是短寸之毒,沙州七部之中的者黃部族人擅長制作這種發作極快、毒性極烈的毒藥。”
侯玉微微頷首,這才看向已經被嚇到失語的驛丞說道:“不必害怕,本侯不會遷怒于伱。一會你跟本侯的親兵說清楚,今天驛館來過哪些人,又有什么人接觸過廚房里的食材。”
“是,是,小人一定如實稟報。”
驛丞大口吞著唾沫回應。
親兵們便將地上的尸體和活著的兩人帶出去。
小半個時辰過后,幾名親兵返回屋內,其中一人恭敬地說道:“回侯爺,現已查明,今日在驛館內停留過的所有人中,僅有一人進過廚房。其人大概三十歲左右,身高六尺稍過,濃眉、闊耳、塌鼻、厚唇,身材精壯孔武有力。他用的身份是原州廂軍校尉,名叫蘇其才,屬下推斷這個名字和身份都是偽造的信息。”
侯玉拿起隨身攜帶的水囊飲了一口,冷笑道:“這是
【大齊的皇子們】
永嘉北門,今日戒嚴。
城內百姓并未慌亂,因為官府在兩天前便貼出告示,邊軍大將、山陽侯陸沉帶著北伐大捷的戰利品于今日凱旋,朝廷會派出重臣前往北門外相迎。
此刻北門附近重臣云集,除天子憐惜左相年老特意讓他在府中休養之外,余者盡皆到場。
樞密使郭從義、右相薛南亭、上將軍王晏為首,文武官員齊聚于此。
然而今天的主角不是他們,而是在道旁涼棚下端坐的三位年輕人。
他們都穿著暗黃色袍服,身份不言自明。
坐在中間的是大皇子、陳王李宗朝。
身為李端和許皇后的長子,雖然還不是儲君,但李宗朝在一些文臣心中的地位很穩固,因為他非常符合仁德之君的標準,性情溫厚寬仁又有蒼生之念,不像二皇子那般過于瀟灑飄逸,更沒有三皇子那種驕橫霸蠻的習性。
在今天這種莊嚴隆重的場合,大皇子格外沉靜穩重,相反坐在他右邊的三皇子便顯得躁動難安,一會歪著身子,一會東張西望。
“三弟,莫要不耐煩。”
李宗朝忍耐多時,終于忍不住開口提醒。
三皇子封號建王,大名李宗簡,然而不知是不是名字取得不對,他從小便一點都不簡單,隔三岔五就能惹出一些事端。
前年冬天,他因為替李三郎李云義出頭,在靖水樓里當眾欺壓陸沉,雖說沒有鬧出大亂子,事后仍被震怒的天子禁足半年。
禁足令剛剛解除的時候,李宗簡倒是老實了大半個月,可是很快便故態復萌,成日里章臺走馬,活脫脫一個荒唐皇子的形象。
此刻聽到大皇子的勸誡,李宗簡不禁撇撇嘴道:“大哥,若不是父皇下旨要求,我真沒興趣來迎接那個家伙。而且說實話,如果真要選一個皇子迎接他,讓我這個不成器的過來就行了,怎么能勞動大哥和二哥親至,他配嗎?”
左右無人,而且李宗簡沒有刻意抬高音量,因此只有他們兄弟三人可以聽見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