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薛南亭神情溫和,寒暄幾句之后看著陸沉說道:“過幾天若是得了空閑,你到我府上來坐坐吧。”
陸沉垂首道:“謹(jǐn)遵薛相之命。”
薛南亭微微點(diǎn)頭致意,隨即轉(zhuǎn)身離去,根本不在意其他京官投來的好奇目光。
“你認(rèn)識薛相?”厲冰雪好奇地問道。
陸沉低聲道:“不認(rèn)識,不過家父和薛相的叔叔有些交情,伱若是想聽改天我再細(xì)說。”
“這個不急,我們是不是該慶祝一下?”
厲冰雪眼眸明亮,笑意盈盈。
陸沉倒也沒有矯情,這場大朝會對于邊軍眾人來說堪稱圓滿,所有人都憑借在戰(zhàn)場上奮不顧身的拼殺取得豐厚的回報,天子和朝廷終究沒有讓他們的付出白費(fèi),自然值得慶祝。
“明天中午如何?我做東,大家都去。”
陸沉微笑著說道。
厲冰雪的聲音十分清脆:“好。”
【陰魂不散】
永嘉城千年繁華,食肆酒樓林立,知名者不下百余家,其中位于東城的太白樓與靖水樓堪稱翹楚。
靖水樓依河而建,取近水樓臺先得月之意,每天都賓客盈門,飯點(diǎn)時幾無空位。
三樓有四個雅間,身份不夠尊貴的老饕壓根預(yù)定不到,即便是權(quán)貴子弟也不好以勢壓人,因為這家酒樓的幕后東家據(jù)說根腳極硬,甚至可能和天家宗室有關(guān)系。
陸沉并不清楚這里面的彎彎繞,他只讓陳舒打聽了一番,然后來到靖水樓自報家門預(yù)定一個雅間,掌柜當(dāng)即熱情地答應(yīng)下來,并且拍著xiong脯向陳舒保證會準(zhǔn)備好一桌最上等的席面。
翌日將近午時,靖水樓三樓名為“詩序”的雅間內(nèi)高朋滿座,氣氛頗為熱烈。
陳瀾鈺、霍真和賀瑰三位都指揮使沒有赴宴,并非這三人自矜身份,而是他們一大早便被召入宮中,至今還沒有出宮,顯然是天子有事要同他們商議,因此今日在場的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
眾人齊飲門杯之后,新任盈澤軍都指揮使皇甫遇自己斟滿酒,然后望著陸沉笑道:“陸兄弟,酒量如何?”
入京之前在松陽驛偶遇,靖州眾將鼓噪著較量酒量,被厲冰雪毫不客氣地打消念頭。
如今大局已定,眾人升官封爵,合該慶祝之時,他們身為武將不能像那些讀書人一般御街夸官,縱情豪飲總沒有問題。
席間眾將都望著陸沉,他看著盞中清冽的酒液,坦然道:“我酒量一般,但是皇甫兄開口,我保證喝醉為止。”
“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