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真摯地說道:“別忘了,你是大齊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女將軍,比我這個國公還要珍貴。”
厲冰雪莞爾一笑,沒有否認(rèn)這個說法。
陸沉提起酒壺,將合巹酒倒在準(zhǔn)備好的白玉杯中,拿起一杯放在厲冰雪手中,輕聲道:“六年波瀾,終于不負(fù)。”
厲冰雪握著白玉杯,緩緩道:“其實……我一直擔(dān)心這是一場夢。”
“當(dāng)年在白馬渡口,我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很想聽到你開口喊住我,最終只有凜冽的風(fēng)聲,入目皆是純白,就像我的心情,空空落落,白蒙蒙一片。”
“可是后來我捫心自問,即便你出言挽留,我會停下嗎?多半是不會的。”
“有很多問題橫亙在我們中間,不光是各自的理想和堅持,還有邊疆大局的限制。”
“你奇襲河洛返回之時,父親曾經(jīng)問我,莫非是不敢和林溪相爭?我說你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林溪,我為何還要去爭?厲冰雪即便喜歡陸沉,也有她的驕傲。”
“不想爭是真的,不愿爭也是真的,然而情愫暗生也是真的。”
“對于你我而言,那個時候保持距離最好,能夠在戰(zhàn)場上并肩前行便是最好的結(jié)果,然而心里總有絲絲縷縷蔓延纏繞,最后一眼望去,悄然生長,再難割舍。”
她始終面帶微笑,只是聽來卻能感覺到一抹淡淡的傷感。
陸沉靜靜地聽著,迎著她清澈的目光,說道:“是我不夠果決。”
“不,不能怪你,我自己也不堅定。”
厲冰雪舉起白玉杯,柔聲道:“那場夢有一個很美好的結(jié)局。”
“不是夢。”
陸沉搖搖頭,然后認(rèn)真地說道:“而是一生相伴。”
厲冰雪燦然一笑。
兩人同時舉杯,一飲而盡。
“夫君。”
厲冰雪眨了眨眼。
陸沉站起身來,攬著她的肩膀,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