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肯定出手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李適之端起茶盞潤了潤嗓子,繼而道:“這樣也好,我唯一顧忌的便是他老人家。這次他幫了陸沉一把,再結合陸沉后續閉門自省的反應,可見他們已經達成默契。家父是在敲打我,同時以此向陸沉示好,希望他盡快離京返回定州。”
說到這兒,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李錦山見狀便不再多言。
李適之問道:“丁會現在何處?”
李錦山答道:“昨日信使回報,丁大人與許相在淮州寶應府相遇,然后完成交接。接下來許相快馬加鞭返回京城,而丁大人按照老爺的吩咐,繼續慢慢地北行,這會應該還未進入定州地界。”
李適之摩挲著茶盞,陷入長久的沉默。
李錦山耐心地等待著。
“唉。”
李適之輕嘆一聲,遲疑道:“丁會先是侍奉家父多年,又盡心盡力地幫我做事,按理應該給他一個好結局,只不過到了這個關頭,有些事終究是無可奈何。”
李錦山小心翼翼地說道:“老爺,丁大人囿于能力,恐怕很難更進一步。將來只要老爺善待他的子嗣,再給丁家足夠豐厚的待遇,或許是更好的結果。”
其實他知道李適之早已下定決心。
李適之自嘲一笑,點頭道:“百年之后,我再親自向他賠罪。告訴那些人,手腳干凈一些,莫要留下任何破綻,另外動手的時候利落一些,莫要讓丁會受苦。”
“是,老爺。”
李錦山恭敬領命,然后微弓著腰背退下。
李適之感受著清風徐徐,轉頭望著不遠處的菜地,那些綠油油的青菜長勢喜人,顯得生機勃勃。
他雙眼微瞇,輕聲自語道:“人生百年,皆為因果。”
他笑著搖搖頭。
……
秦國公府。
隨著大婚之日臨近,府內的裝飾和陳設也透出歡欣的喜慶。
因為陸通以及陸氏族人的到來,陸沉徹底變成甩手掌柜,不光見不到厲冰雪和顧婉兒,甚至無法插手婚禮的一應儀程,除了完成必須要辦的事情,基本上就是無所事事輕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