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又對另外兩名箭手說道:“你們兩個又太慢了,沒有和他形成默契。簡而言之,冷箭要得手必須把握時機,方才你們唯一的機會就是在我提身踩刀之際,那會我舊勁已消新勁未生,如果你們同時放箭,至少有三成的幾率讓我受傷。”
三人心悅誠服地說道:“多謝大小姐指點。”
林溪的目光掃過剩下三名刀客和一名盾手,緩緩道:“你們最大的問題是保留著以前行走江湖與人廝殺的習(xí)慣,要時刻記住一點,你們?nèi)缃袷谴炭停非蟮氖且粨舯貧ⅲ饤壦泻翢o意義的花招。不動則已,一動必須傾盡全力,既然接過這個任務(wù)就要有玉石俱焚的勇氣。我不是讓你們白白送死,而是告訴你們一個淺顯的道理,高手相爭之時,不畏死者才能活下來。”
“大小姐,我記下了!”
不光是她身前七人,周遭的年輕男子無不垂首應(yīng)下。
林溪欣慰地點頭。
片刻過后,其他人繼續(xù)練習(xí)武藝和刺殺之術(shù),齊廉夫則陪著林溪來到山下。
跨上坐騎之時,林溪忽然一個停頓,臉色略顯古怪。
齊廉夫關(guān)切地問道:“大小姐,是否身體不適?”
“無妨。”
林溪翻身上馬,微笑道:“齊叔,這些兄弟們就拜托你來操心了,若有需要隨時可以讓人去城里找我。”
“大小姐放心,齊某一定盡心竭力。”
齊廉夫抱拳一禮。
林溪頷首致意,隨即策馬向南。
和煦的春風(fēng)里,她眼中泛起幾分忐忑的復(fù)雜情緒。
等林溪回到都督府,剛走進儀門便撞上陸沉。
“師姐,辛苦你了。”
陸沉笑吟吟地上前,他知道林溪今日出門是去考察那些刺客的水準(zhǔn)。
“這算什么辛苦。”
此處已是后宅,林溪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打量著他的臉色,好奇地問道:“看來你今天心情不錯,莫非是遇到了喜事?”
“這位許刺史還真是耿直。”
陸沉將方才和許佐的見面過程簡單復(fù)述一遍,大略便是許佐反對朝廷倉促北伐,卻又無法阻止天子,他只能懇請陸沉不要袖手旁觀,萬一西線大軍有危險能夠施以援手。
許佐知道自己的要求逾越了界線,但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滿面愧色地請求陸沉。
然而陸沉的回復(fù)簡潔干脆,并沒有趁機拿捏他這個定州刺史,讓許佐愈發(fā)愧疚又十分感激。
最后在極其和諧的氣氛中,陸沉親自將許佐送出都督府。
林溪雙眼一亮,欣喜地說道:“也就是說,往后這位許刺史不會和你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