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害當朝太子乃是夷族大罪,屠刀落下必然人頭滾滾!
慶聿氏會死多少人?夏山軍和防城軍會有多少將領被牽連處死?
景帝緩緩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認罪?”
慶聿恭輕嘆一聲,垂首道:“陛下,臣何罪之有?”
景帝道:“朕最后一次問你,太子身中何毒?”
慶聿恭搖頭道:“回陛下,臣不知。”
“不知?好一個不知。”
景帝冷笑數聲,聽得朝堂重臣心里發寒,隨即便見這位英明神武的天子返身坐在龍椅上,一字字道:“郡王可還記得甲七號卷宗?”
甲七號?
卷宗?
群臣盡皆茫然,不知道天子究竟在打什么啞謎。
但是有一些人忽然發現,素來沉穩內斂的常山郡王臉色一變,面上浮現一抹疑惑。
“傳慶聿盈野。”
天子冷厲的嗓音響徹殿內。
不多時,一位年近四旬的男子走進大慶殿,來到中央區域,畢恭畢敬地行禮道:“微臣拜見陛下。”
景帝淡淡道:“免禮平身。”
群臣紛紛望去,心中的疑惑越來越盛。
這位名叫慶聿盈野的男子乃是郡王府的屬官,以往是慶聿恭頗為信重的心腹,在大都各家權貴府邸都算得上貴客,看在慶聿恭的份上,哪怕是撒改都會給他幾分體面。
然而此刻不知是愧疚還是畏懼,慶聿盈野壓根不敢去看相隔不遠的慶聿恭。
景帝道:“那份卷宗帶來沒有?”
慶聿盈野低頭道:“回陛下,帶來了。”
“念。”
“微臣遵旨。”
慶聿盈野從袖中取出一份卷宗,在滿朝大臣密切的注視中,清了清嗓子,念道:“陸沉,字靜安,南齊淮州廣陵府人氏,生于齊元康五年六月十三。其父陸通,字仲明。其母寧氏,卒于齊建武五年九月。陸通未續弦,陸沉亦無兄弟姊妹。”
眾人漸漸反應過來,所謂甲七號卷宗便是關于南齊陸沉的資料記載。
這倒不是逾矩之舉,慶聿恭之前是南院元帥,搜集南齊將帥的情報乃是分內之事,倘若他沒有這樣做才是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