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急促地說道:“啟奏陛下,太后娘娘鳳駕已至殿外!”
李宗本微微色變,殿內眾人無不皺起眉頭。
陸沉冷眼看向原本已近癱軟的李宗簡,臉上泛起一片凌厲的殺伐之氣。
李宗簡仿佛瞬間活了過來,他依舊不敢有出格的舉動,但是不停顫抖的身體已經顯示出他內心有多么激動。
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人肯救他而且能救他,那便只有當朝慈和皇太后許氏,即先帝在世時的正宮皇后,也是李宗簡的生母。
許太后的確沒有插手朝政的權利,她也沒有這個能力,但是大齊以忠孝之道立國,哪怕貴如天子也不敢逾越分毫。
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
如果連太后之尊都可以漠視,那么朝廷的臉面將不復存在。
李宗本可以在心里不將許太后當回事,不給對方任何干政的機會,但他必須要在明面上保持足夠的尊重。
“太后駕到!”
內監的聲音在外殿響起,緊接著便見一位宮裝貴人在女官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進內殿。
李宗本冷冷地看了一眼李宗簡,臉上的煞氣一閃而過,旋即起身相迎。
群臣避讓。
陸沉悄然退到一旁,望著眼前這對大齊最尊貴的母子,心中涌起幾分不為人知的快意。
【隔岸觀火】
“參見母后。”
李宗本迎上前來,一絲不茍地行禮。
“拜見太后娘娘。”
重臣們在兩旁躬身行禮。
許太后抬眼掃過跪在地上的幼子李宗簡,漠然道:“免禮平身。”
李宗本直起身來,望著婦人臉上無法遮掩的怨怒之色,平靜地說道:“母后若有事相詢,可召臣去慈寧殿,何必親自奔波?”
許太后神情微變,語調愈發陰沉:“哀家怎敢勞動皇帝?”
這對大齊最尊貴的母子從一開始就顯得劍拔弩張。
右相薛南亭等人不由得皺起眉頭。
他們倒是可以理解天子這個態度的由來。
今天這場小范圍的朝議原本和刺駕大案無關,這只是一場十分尋常、隔三差五就會舉行的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