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景帝稍稍加重語氣,四皇子登時老實地退了回去。
太子納蘭用眼睛的余光看著一臉不甘的四皇子,輕聲道:“四弟,莫要再胡鬧了,當心父皇著惱。”
關切之心溢于言表。
四皇子這會才后怕地縮了縮脖子,悄然道:“多謝太子殿下。”
納蘭微露親切的笑意,心中不免有些羨慕。
換做是他,絕對不敢在父皇跟前如此恣意,一言一行都希望能做到謹守規(guī)矩。
另一邊,三皇子烏巖心中冷笑,很顯然他非常看不慣這種兄友弟恭的把戲。
因為他也是皇后的嫡子,也是這位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卻從未享受過納蘭半點照拂,相反只會被對方當賊一樣防范。
景帝并未注意幾位皇子之間的暗流涌動,他看著安靜下來的大殿,緩緩站了起來。
因為四皇子這個愣頭青一番慷慨激昂的闊論,原本打算收尾的撒改此刻也不好再出班,否則就像是被四皇子戳中痛處。
至于其他人也都聽見了景帝那句話。
“朕何時說你錯了?”
言下之意,似乎他也考慮到眼下慶聿恭承擔的罵名太重了些。
如此一來,那些景廉武勛當然不會繼續(xù)對慶聿恭喊打喊殺。
能夠站在朝堂之上,無論性情內斂還是粗豪,那種完全不會看眼色的蠢人終究是極少數(shù)。
景帝前行數(shù)步,淡淡道:“常山郡王。”
慶聿恭出班垂首道:“臣在。”
景帝負手而立,視線穿過殿內群臣,望向遠處的殿門,仿若看著外面的風云變幻。
他不緊不慢地說道:“關于雍丘之戰(zhàn),朕想聽聽你自己的想法。”
其實他心里很清楚,這場慘敗對于慶聿恭來說確實是迫不得已,是多方面的原因綜合所致。
真正論起來,他這位大景天子也有一部分責任。
群臣肅然,紛紛伸長了耳朵,唯恐漏過只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