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活水,手中有糧草,軍心依然穩定,只是士卒們難免有些失落。
他們已經知道自己的使命,原本以為會完成一場載入兵書的長途奔襲,解救雍丘之危,同時對景軍主力造成重創,然而一支景軍騎兵的出現就讓這個宏大的愿望變成泡影。
早已得到知會的將官們安撫著士卒,幾位主將則跟在蕭望之身后,觀察著陰魂不散的景軍騎兵。
次日一早,局勢陡然大變。
一路上暢通無阻的淮州軍猛地發現,僅僅一夜過去,他們竟然陷入不知多少景軍的包圍之中。
西南方,景軍忠義騎兵的大旗迎風招展。
西北面,打著景軍效節軍旗號的步卒出現。
東北方向,一支隱藏旗號的景軍步卒徹底堵住淮州軍的退路。
東南方向,又有兩支景軍出現。
這兩支景軍的領兵大將帶著親兵堂而皇之地相聚在一起。
兩人見禮之后,不約而同地轉身望著遠處鹿吳山下的淮州軍營地。
“蕭望之就在那里?”
術不列神色沉靜,語調中帶著幾分隱忍的殺氣。
陀滿烏魯點了點頭,道:“這位淮州大都督肯定想不到,他的一切舉動都在王爺的預料之中。”
石泉城外那場敗仗,讓陀滿烏魯心中積郁了太多的憤懣,他本以為會受到慶聿恭的治罪,亦或者是再度南下將功贖罪,卻沒想到等來的只是一道讓他龜縮新昌城的軍令。
陀滿烏魯不敢違抗,只是那股憤怒無法宣泄,直到沒多久又有一道命令傳來。
他知道不光自己收到了類似的命令,所以淮州軍這一路突襲挺進才如此順利。
這是一個敞開的口袋,就等著淮州軍一頭扎進來。
如今自然是收網之時。
想到這里,陀滿烏魯咧嘴一笑,滿面猙獰之色:“蕭望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