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副身軀練了九年的守正訣,在林溪傳授上玄經(jīng)后突飛猛進,又有林頡和尉遲歸這兩位頂尖高手的指導,內(nèi)勁之深厚遠超尋常武者。
此刻運功全身,他的手臂簡直如鋼鐵一般堅硬。
然后慶聿懷瑾一頭撞了上來。
“砰!”
一聲輕響。
慶聿懷瑾保持著一個比較尷尬的姿勢,上身前傾腦袋低垂,仿佛被人施了定身術。
陸沉忍俊不禁道:“這是你自找的,跟我沒有關系?!?/p>
慶聿懷瑾抬起右手捂著額頭,然后緩緩直起身,那雙丹鳳眼悄然染上一層霧色。
陸沉仿若好心地問道:“疼吧?”
慶聿懷瑾恨恨道:“你說呢?!”
她移開手,只見額頭上一小片紅色的印記,可見方才用力之猛,以及陸沉的手臂之硬。
陸沉點點頭,滿意地說道:“活該?!?/p>
慶聿懷瑾逐漸瞪大眼睛。
陸沉悠然道:“要不是我有所防備,說不定能被你這一頭撞得早飯都噴出來。都說最毒婦人心,如今我算是有所感悟。你自己說,這世上有哪個俘虜能有你這種待遇?除了鉗制你的內(nèi)勁防止你傷人,我沒有讓人折辱你,甚至都沒有嚴刑拷打。你在這里有吃有喝有睡,我還允許卓園的兩個丫鬟過來陪你?!?/p>
慶聿懷瑾氣憤地說道:“那是因為你想利用我!”
陸沉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應該慶幸自己有利用的價值。”
“我咬死你!”
慶聿懷瑾漸趨崩潰,此刻哪里還有半點景朝郡主的風姿儀態(tài),起身便不管不顧地朝陸沉沖去。
她雖然無法催動內(nèi)勁,畢竟從小到大練習武藝,對于傷人的手段并不陌生,雙臂一展變掌為拳襲向陸沉的鬢邊。
陸沉沒有用內(nèi)勁欺負她,神色從容見招拆招。
從寶臺山返回淮州之后,他忙于軍中事務,一直沒有機會與人講手切磋,如今慶聿懷瑾主動送上門,他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這可是慶聿氏的家傳武學。
雖說沒有內(nèi)勁的加持,威力幾乎忽略不計,但是陸沉可以從中一窺端倪。
他沒有忘記尉遲歸說過的話,面前這位小郡主的父親是景朝第一高手,當年便能和尉遲歸打個平手,可見其人在武功上造詣極深。
根據(jù)慶聿恭的年齡推算,他比林頡還要年輕兩歲,如今應該處于個人武勇的巔峰狀態(tài),而且這個狀態(tài)能持續(xù)好幾年的時間。
陸沉有種預感,自己將來很有可能在戰(zhàn)場上碰見慶聿恭,而他不可能一直依靠林頡遮風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