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回答,林溪自然不會盡信,但也沒有刨根問底的必要。
不知過了多久,一抹身影回到甕城,來到陸沉跟前拱手道:“陸公子,席大哥已經解決外圍的崗哨,我們可以直沖敵軍西營。”
陸沉頷首應下,然后朝旁邊的李承恩遞去一個眼神。
命令口口相傳,很快便傳入五百人耳中。
甕城城門完全拉開,陸沉一馬當先,林溪和李承恩緊隨其后。
五百騎裹甲銜枚,踏夜而行。
天地之間,一片靜謐。
自北門出,往西北方向繞城而行,經過城外那片高低起伏的緩坡之后,悄然接近景軍西營,沿途皆有林溪的手下引領,途中景軍的暗哨皆已悄無聲息地斃命。
其時,剛過寅時二刻。
距離對方營地約百丈時,陸沉抬起左臂,后面的人依次為之,五百騎逐漸開始提速。
及至寨邊,席均帶來的人手猛地齊齊發力拔開鹿角,眾人以四騎并排直入營中!
狂風卷起,伴著怒吼。
“殺!”
景軍崗哨望著突兀出現在營外的齊軍騎兵,眼中遽然泛起驚恐之色,想也不想就拼盡全力喊道:“敵襲!”
然而已經遲了。
林溪手持斬馬刀,眨眼間奔襲接近,手起刀落便是一顆首級。
另一邊,李承恩揮動長槍,竟是將一名景軍貫穿挑起,然后硬生生帶行數步才抽槍而出。
陸沉雙唇緊抿,策馬疾馳,身體微側長刀猛劈而下,將一名景軍從臉頰一直砍到肋部。
五百騎如疾風掠過,見人就殺,一時間喊聲如潮,景軍西營亂成一片!
【長刀縱飲胡虜血】
世人皆有一種錯覺,凡精銳之師必然慎終如始,從不會給敵人可乘之機。
如果放在十三年前,這句話可以用來形容當時的景朝九軍,尤其是慶聿恭之父慶聿定親手打造出來的夏山軍。
哪怕是在七年以前,景軍主力都擔得起這樣的評價。
然而世間承平六年有余,南齊無心亦無力北伐,北燕和趙國甘為附庸,極北之地的蒼人部落還很弱小,對于雄踞北方富饒之地的景朝來說,放眼四周盡皆孱弱之輩,天下幾無對手。
六年無戰事,再鋒利的兵刃也會沾惹塵埃。
縱然景軍主力的操練并未松懈,終究缺少了戰火的淬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