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微微一笑,抬手輕拍陸沉的肩頭說道:“我會讓人審問顧家父子和那三名細作,盡快查出偽燕其他細作的下落。至于歐知秋和段作章,等你到了衙門之后再做決定。”
陸沉反應過來自己有些著相,李近又不是初出茅廬的新手,蘇云青將廣陵衙門交給他,當然不可能只因為李近是他的心腹。
他立刻調整好心態,愧然道:“我一時情急,還望李大哥莫怪。”
李近爽朗地笑著,眼中滿含贊許,旋即沖一旁使了個眼色,低聲道:“不必多心,今日可是大獲全勝,你也不用急于片刻。去吧,等忙完了再來衙門。”
陸沉順勢望過去,只見林溪站在道旁安靜地等待著。
李近不再多言,帶著大部隊將那些人押回織經司衙門,臨走時的笑容愈發顯得意味深長。
……
“方才那位神箭手便是師姐提過的席均?”
“是他。”
“好厲害的箭術。”
“師弟想學嗎?”
“不想。”
“嗯?”
“學武功貴精不貴多,我只想跟著師姐學好那幾門外功,再將上玄經感悟得更深一些。”
“師弟當時有沒有想過,假如我們沒有制住段作章,或者他拼死也要反抗,那你如何收場?”
云透斜陽,半城光影。
兩人漫步在小道上,清風拂面而過,帶起心底幾許漣漪。
聽到林溪這個問題,陸沉微笑解答道:“如果顧家和北邊細作沒有找他,他也不會這般巧合地出現在顧宅門外。但是他只帶了二十名親衛,說明他不想和織經司發生直接沖突,故而一直在言語上壓制我,希望兩邊點到即止。”
“也就是說,段作章不敢徹底撕破臉?”
“是,既然他心中有鬼瞻前顧后,我肯定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林溪莞爾一笑,點了點頭。
陸沉道:“今日能夠成功,全因師姐相助。如果說傳授武藝和長輩們的交情有關,那今天這件事我必須要承師姐的情。知恩不報非君子所為,我雖然不是君子,卻也不能做個寡義之人。今后師姐但有差遣,我必當竭盡全力。”
林溪心中微動,轉頭望著陸沉鄭重的神情,溫聲道:“好。”
陸沉趁勢說道:“我還想請師姐幫個忙。”
林溪忍俊不禁,打趣道:“你就不怕欠得越來越多,最后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