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振怔怔地望著報信的偏將,久久未曾出聲,忽地身體往后搖晃。
“大將軍!”
一眾幕僚屬官連忙上前攙扶,只見李守振面色發白,雙眼緊閉。
眾人擔憂不已,又是掐人中又是讓人去請醫師。
“不必了。”
李守振緩緩睜開眼睛,艱難地從牙縫中吐出三個字。
眾人提心吊膽地將他扶到帥位上。
李守振勉強順過氣,盯著那名偏將寒聲道:“也就是說,如今南線關隘盡失?”
偏將神情頹敗地說道:“回大將軍,涌泉關和通山城已經陷落,但如今青田城還在我軍手里。那里城墻堅固糧草充足,守軍可以堅持很久。”
“呵……”
李守振冷笑一聲,道:“堅持很久?四面八方都是齊軍,值此孤立無援之境,你說他們能堅持很久?”
偏將縮了縮脖子,心知這位大將軍此刻是在壓抑著暴怒,故而不敢答話。
李守振緩緩平復著呼吸,又問道:“涌泉關里的人呢?都死了?還是投降了南齊?”
偏將小心翼翼地道:“回大將軍,只有景軍千夫長石哥帶著十多人逃了出來。”
“砰!”
李守振一拍扶手,怒道:“他人呢?為何不來見本將?!”
偏將垂首道:“大將軍,石千夫長只讓人往這邊送了一個口信,他帶著那些親兵徑直往京城去了。”
“他娘的!”
李守振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咬牙切齒地道:“這等貪生怕死之輩,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他!”
堂內的幕僚和屬官們盡皆低著頭,心中難免哀嘆,雖說石哥只是區區千夫長,而李守振貴為東陽路大將軍,可他未必就能治罪對方。因為石哥是景朝武將,如果那位郡主殿下不發話,李守振還真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