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方騎兵正被絞殺,恐怕只有少數同袍能逃出去。
將旗已經倒下,主帥陀滿烏魯生死不知,極大的可能是死于南齊騎兵手中。
景軍士卒心中那根緊繃了大半天的弦,隨著將旗的倒下猛然斷裂。
“殺!”
陸沉從秦子龍手中又接過一桿長槍,帶著麾下精銳騎兵掩殺而去。
景軍各自為戰(zhàn)向北潰逃,石泉城守軍的歡呼聲響徹天地之間。
“萬勝!”
“萬勝!”
“萬勝!”
【一支穿云箭】
陀滿烏魯最終還是活了下來。
但是他只覺比死了還難受。
南齊騎兵顯然不滿足于解救石泉之危,在沖垮景軍的中軍之后,面對倉惶撤退的景廉步卒,定北軍展開了兩個多時辰的追殺。
直到天色完全昏暗,他們才施施然返回。
景軍一潰千里,沿著莫林小道逃竄,完全停不下來。
直到天光微熹,他們才在距離新昌城三十余里的一片密林旁停下狼狽的腳步。
陸沉微微頷首道:“不必多禮,坐吧。”
當初天子力排眾議增設江北四軍,其中江華軍和旬陽軍隸屬淮州都督府,這兩位指揮使和陸沉相識已久,又有多次并肩作戰(zhàn)的經歷,自然不需要寒暄客套。
親兵領命而去。
等到副將點清收攏的兵馬,陀滿烏魯不禁面露絕望之色。
陸沉看向秦子龍,笑問道:“昨天有多少斬獲?”
萬一慶聿恭同樣是以身為餌,停留在雍丘城下的意圖只是為了吸引靖州軍各部,然后在關鍵時刻撤兵,同時以鉗形攻勢突擊靖州東西兩線,那么大齊君臣的所有謀劃悉數落空,最后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結局。
此言一出,賀瑰、蘇章和韋文孝的眼神都亮了起來。
陸沉緩緩起身,走到簡易沙盤之邊,指向石泉城所處的位置,從容地說道:“石泉一戰(zhàn),景軍陀滿烏魯部元氣大傷,就算后面他們能卷土重來,雙峰山脈西麓只需要少數兵力就能阻擋。以此類推,我們可以一路從東到西殺過去,擊退或者重創(chuàng)景軍在東線的兵馬,同時挑選各軍勇士隨行。”
靖州東線的兵力其實不少,除了駐守南方的江華軍和旬陽軍,北部靠近雙峰山脈的盈澤軍和飛羽軍,還有翠亭以西的安平軍和陽翟軍。
這意味著他短時間內沒有能力再度威脅到靖州東線的安全,只能返回新昌城休整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