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意味著沫陽路將會爆發一場真正的大戰。
“厲天潤沒有你們想的那么沖動,他不會輕易放棄守易攻難的優勢。”
慶聿恭語調淡然,隨即看向那名偏將說道:“你去告訴牛存節,如今定州戰局為重,故而暫無援兵,本王命他小心應對,萬一局勢不對就撤回嚴武城以北。”
偏將朗聲道:“末將領命!”
慶聿恭然后才開始調兵遣將,但是從表面上看他的每一條指令都和沫陽路的戰局無關,只是告訴麾下部分將領一個明確的行軍路線,以及定死的日程節點。
又過去大半個時辰,一眾景軍大將行禮告退。
正堂空曠且靜謐,慶聿恭站在沙盤面前,眼中仿若有金戈鐵馬,血與火的糾纏。
那名相貌英俊的年輕親兵站在側后方,滿臉崇敬地望著這位大景第一名將。
慶聿恭似有所感,轉頭之時眼神已經化為一片平靜淡然,微笑道:“四殿下真打算一直給臣做親兵?”
年輕人便是景帝的第四子阿里合海哥。
他笑著說道:“郡王要是肯讓我去前線,那我肯定求之不得,但是我想這個要求不太能實現。如果能在郡王身邊學到一招半式,也算是不虛此行。”
“殿下謙虛了。”
慶聿恭不卑不亢,神情從容。
便在這時,王府親衛統領稟報入內,然后小心翼翼地說道:“啟稟王爺,郡主殿下派人提前傳信,她將在兩天后抵達河洛。”
慶聿恭還未開口,海哥便激動地說道:“永平郡主來了?”
話剛出口他就意識到不妥,不敢去看旁邊的慶聿恭,訕訕地低下頭。
然而這種神態在慶聿恭面前幾乎等同于坦白心事,就連親衛統領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慶聿恭沒有直接拆穿,只淡淡說道:“知道了,你讓人去接她吧。”
海哥暗道父皇給我派了五百精銳扈從,其實我可以效勞……
好在他還沒有天真到那個地步。
慶聿恭緩步向外走去,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這位喜怒形于色的四皇子,心里隱約有些憂慮。
……
齊建武十四年,十二月初六。
歷書曰,鷲鳥厲疾。
靖州長水府境內的官道上,大軍逶迤向北而行,前軍為安平軍,后軍為河陽軍,皆是大都督厲天潤帳下久經沙場的主力精銳。
飛羽軍四千騎兵在外圍游弋哨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