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聿懷瑾很清楚陸沉在淮州軍中的地位,只要制住對方,她就有機會脫困。
陸沉似乎沒有察覺到氣氛在悄然間發(fā)生變化,依舊大口吞咽著飯菜。
屋外沒有人聲和動靜,而且只要自己動作夠快,那個李承恩絕對反應不過來。
慶聿懷瑾緩緩呼出一口長氣,在陸沉伸手夾菜的剎那,猛然起身一掌揮出!
風聲呼嘯。
下一刻,慶聿懷瑾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掌。
她默默調(diào)息半天,確認內(nèi)勁已經(jīng)恢復了不少,然而當她運功出掌之時,仿若有一支無形的手猛然掐住她的經(jīng)絡。
根本無法催動內(nèi)勁。
陸沉只是簡單一抬手,便抓住她的手腕,讓她無法動彈。
房內(nèi)一片死寂。
外面立刻響起李承恩的聲音:“少爺?”
“無妨。”
陸沉溫言答應,隨后抬起頭看著慶聿懷瑾伸到自己面前的右掌,感慨道:“你又不是位列天下
【凝噎】
慶聿懷瑾怔怔地盯著陸沉。
若是讓旁人瞧見她這副神態(tài),肯定以為這位景朝郡主是因為陸沉冷硬的話語錯愕失神。
畢竟在很多人看來,慶聿懷瑾是名副其實的天之嬌女,慶聿恭對她百般疼愛,慶聿忠望在她面前亦是伏低做小,就連景朝皇帝都想征召她入朝為官,更不必說景燕絕大多數(shù)官員權(quán)貴在她面前卑躬屈膝。
像這樣從小就生活在阿諛奉承之中的貴胄女子,想來沒有被人冷眼斥責的經(jīng)歷。
其實不然。
慶聿懷瑾之所以愣神,是因為這一刻她想起很多事情。
從前年謀奪淮州功敗垂成,到去年寶臺山中損兵折將,前段時間雷澤平原的慘敗,乃至今日河洛失陷攻守異形,這兩年里她一直在輸,從來沒有在陸沉面前占到一絲便宜。
她自然不愿認輸,所以拼命反思自己的缺陷,并且毫不猶豫地交出軍權(quán),一心只想做好輔助,最終的結(jié)果依然是失敗。
那會在光華門外,慶聿懷瑾抱定必死之心,然而陸沉用簡簡單單的一番話擊穿她的心防。
她不畏死,可她不愿讓慶聿氏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