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厚?”
王安眉頭微挑。
王承笑道:“怎么不算仁厚?如今河洛城在他的掌控之下,莫說五成家資,就算他派兵將城中大戶洗劫一空,誰還敢說個不字?反正他又不打算長期駐扎,目前景軍也不會進攻河洛。如此看來,他終究還是心腸比較軟,倘若這次是蕭望之帶兵,臨走之前必然將河洛城搜刮得干干凈凈。”
“兄長,你終究還是文人性子。”
王安搖了搖頭,神情復雜地說道:“你根本沒懂陸沉這一手的深意。”
王承不解地問道:“什么深意?”
王安道:“他這次突襲河洛是為了將來做準備,肯定會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埋下許多伏手。再者,如果這次他將河洛洗劫一空,以后誰還敢坐視他攻城?城內所有大戶鐵了心和守軍站在一起,你可知道這會對齊軍造成多大的麻煩?”
這番話讓王承回過神來,不禁點頭道:“此言不虛。”
王安又道:“至于這
【逐北】
慶聿懷瑾當然不是腦子壞掉了,更不可能因恨生愛,她只是還沒有放棄自救。
面對陸沉這種油鹽不進的性情,兼之自身被鉤沉之毒拖累找不到反制的機會,慶聿懷瑾通過這幾天的思考,便想另辟蹊徑假意接近對方。
平心而論,她確實有這樣做的本錢。
她既有景廉族女子高挑窈窕的身段,又有絲毫不遜色江南碧玉的俏麗容顏,再加上出身高貴浸潤而成的優雅氣質,從四五年前開始便有大景第一美人的美譽。
在景朝大都,愛慕她的貴族子弟著實不少,其中便有當今景帝頗為疼愛的四皇子阿里合海哥。
至于慶聿恭麾下的年輕將領,傾慕這位郡主殿下的人更是屢見不鮮,譬如去年在寶臺山中戰死的仆散嗣恩。只不過懼于慶聿恭的威嚴,以及慶聿懷瑾本人的冷傲,沒人敢公開表露而已。
雖然這兩年在陸沉面前屢屢受挫,慶聿懷瑾依然算得上一個聰明的女子,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優點。當所有努力都無濟于事的時候,她只能強忍著羞惱和恨意,嘗試著主動接近陸沉。
然而對方只用簡短的四個字就讓她當場破功。
“郡主,不要讓我產生一種感覺,我的對手其實蠢到無可救藥。”
陸沉從慶聿懷瑾身邊走過,來到窗前翻了翻她先前在看的書,然后走到一旁的太師椅邊坐下,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慶聿懷瑾輕吸一口氣,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轉身問道:“你什么意思?”
陸沉道:“美人計對我無效。”
慶聿懷瑾眼中閃過一抹怪異之色,微微偏頭問道:“你說這是美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