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有些無奈,卻是當下最理智的決定。
對于陸沉來說,哪怕不談寧皇后的信任和仰仗,如今他有銳士營三千鐵騎駐守皇宮之外,兩萬余邊軍精銳把控京城東門,陳瀾鈺亦不會站在對立面,這樣一來他已經完全可以控制住局勢,還有什么必要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強行掌控皇宮?
他讓苑玉吉提領后宮防務,讓沈玉來繼續掌管禁軍,只是不想破壞大好局面,至少可以讓寧皇后和滿朝文武安心。
一片祥和之中,右相許佐朗聲道:“國公之言十分妥當,不過本官覺得你似乎漏了一人。”
寧皇后登時心生好奇。
陸沉淡然道:“許相請明言。”
許佐極為罕見地微笑道:“國公漏了你自己。值此緊要時刻,重臣宿值宮中乃是理所當然,又怎能少了國公這樣的定海神針?”
寧皇后醒悟過來,亦抿嘴輕笑道:“極是。”
陸沉微微一怔,旋即坦然道:“殿下容稟,臣理當盡忠盡力,只不過弒君真兇雖已查明,這件事卻不會是李適之一人所為,他必然還有諸多同黨。方才沈侯也說了,今日皇宮雖然沒有出現動亂,但京中禁軍和京營一點都不安分,這足以說明李適之處心積慮勾連甚眾,臣要盡快揪出所有心懷不軌之徒,還大齊一個海晏河清。”
他的語氣很平淡,然而落在一些人耳中宛若晴天霹靂。
只有角落里被禁衛控制住的李適之面無表情,就像一個已死之人。
“國公這番話倒是提醒了本宮。”
寧皇后稍稍思忖,繼而問道:“國公可有要求,不妨一道說來。”
陸沉略感訝異,以前沒發現這位皇后有何過人之處,當初參加宮中那場家宴的時候,他只覺得對方還算內秀,不成想如今她的反應這般敏捷。
許太后比她年長數十歲,這幾天的表現簡直不堪一提。
他鎮定心神,拱手道:“臣確有兩件事想奏請殿下允準。”
“但說無妨。”
“織經司提舉蘇云青忠心于國,卻因為被臣牽連,遭到那等亂臣賊子的構陷被奪官下獄,懇請殿下許其官復原職,如此織經司或能幫助臣更快平定亂局。”
寧皇后稍作沉吟,隨即點頭道:“本宮以前聽大行皇帝夸贊過這位蘇提舉,如今又有國公作保,想來其人必是大齊忠臣。來人。”
一名內監恭敬地說道:“奴婢在。”
寧皇后道:“你攜本宮懿旨即刻前往織經司,著蘇云青官復原職,統領織經司各部人手,協助秦國公清查謀逆大案。”
“奴婢遵旨。”
內監當即領命而去。
陸沉繼續說道:“殿下,關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