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玨看了景帝一眼,旋即答道:“回郡王,那名大昌號的伙計應該就是下毒之人,不過此人已經暴亡,無法詢問細節。下官順著這條線查下去,在此人家中掘地三尺,于地下找到百兩黃金,這批黃金來自三殿下府中。”
烏巖倉惶道:“父皇,兒臣根本不知道什么大昌號的伙計,這是有人陷害兒臣,請父皇明察!”
“閉嘴!”
景帝厭憎地吐出兩個字。
慶聿恭沉吟道:“陛下,雖說相關證據都指向三殿下,終究缺少了最關鍵的一環,那便是三殿下讓那名伙計下毒的證據,至于那些黃金很好嫁禍。在臣看來,這件事或許就是三殿下所為,但現在是死無對證,故而請陛下三思。”
景帝靜靜地看著他。
此人還是如往常一般滴水不漏。
片刻過后,他走到烏巖身前,一字字道:“你讓朕很失望。”
“父皇——”
烏巖才剛剛說出兩個字,景帝便抬起右腳踹了下去。
一直跪在地上的烏巖被這一腳踹出丈余,在大殿光滑的地面上滑開,緊接著噴出好大一口鮮血。
他連掙扎著爬起來都做不到。
景帝厲聲道:“拖下去,褫奪宗室身份,囚于幽道,永世不出!”
“父皇……”
烏巖滿面恐懼,但是后面求饒的話還沒出口,便被幾名膀大腰圓的禁軍架起帶離。
站在側面的幾位成年皇子噤若寒蟬,按理來說他們應該為烏巖求情,但此事牽扯到太子之死,這個時候站出來無疑于火上澆油,因此包括和烏巖一母同胞的四皇子海哥也只能沉默肅立。
只是沒人知道,一臉悲痛肅穆的海哥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
景帝幽深的目光望著殿門,似乎是因為皇子們自相殘殺的舉動,沉湎于失望且憤怒的情緒。
良久過后,他轉身邁步走回龍椅之旁,緩緩坐了下去。
群臣心思各異。
有人還在為這件事暗自震驚,有人已經在思考朝廷往后的格局。
既然謀害太子的真兇暴露,慶聿恭身上的嫌疑便被洗清,他也該回到朝堂之上,這顯然是以撒改為首的一批景廉貴族不愿看到的局面,只是他們沒有足夠的理由來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