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神情一肅,毫不猶豫地說道:“好,本王現(xiàn)在就去安排!”
望著二皇子磊落如風的背影,薛南亭輕聲自語道:“陛下,此役過后,您身前不會再有任何掣肘。”
他仰頭望著夜幕,眼中滿是豪邁之色。
同一輪明月之下,京都西郊十余里外。
一支大軍快步前行。
三座京營并非是緊靠著京城,實際上各軍的駐地散布在京畿之地各處險要。姑且不論他們能否察覺到遠方京城內的動靜,就算可以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倘若事先沒有準備,趕往京城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就像驍勇大營主帥胡海讓麾下果威軍提前進軍,在叛亂發(fā)生之后立刻進入北城一般,這支來自武威大營的兵馬同樣是枕戈待旦。
前軍陣中,一身儒雅氣質的永定侯張旭目光沉靜,不見絲毫慌亂焦急之色。
郭從義顯然沒有猜到,天子在京營之中真正信任的人不止有陸沉,還有這位出身平凡卻文武兼?zhèn)涞挠蓝ê睢?/p>
很多人都知道,張旭是大齊朝堂上極為罕見的從文臣轉為武將的例子。
只不過他們大多已經忘記,很多年前那個舉薦張旭轉入軍中的官員,正是右相薛南亭。
凜凜夜風中,張旭抬眼望著東方漸漸現(xiàn)出輪廓的京城,朗聲道:“傳令全軍,加快速度,半個時辰之內趕到京城!”
“遵令!”
周遭響起一片殺氣騰騰的回應聲。
在武威大營的兵馬加速行軍的同時,京城東郊金吾大營駐地,一片劍拔弩張之勢。
自從陸沉入主金吾大營之后,這座經過修繕擴建的營地常駐著定威軍和鎮(zhèn)威軍,另外兩支軍隊則駐扎在其他地方。
此刻營地之內,兩支兵馬正在對峙。
行軍總管陳瀾鈺望著對面陣前的鎮(zhèn)威軍都指揮使樂明鴻,沉聲道:“樂指揮使,你可知這是以下犯上之罪?”
陸沉不在的時候,金吾大營的軍務便由陳瀾鈺代管,樂明鴻天然有些底氣不足,但他依然強撐著說道:“陳總管,末將豈會不懂上下尊卑,但是你深夜領軍出營,總得有個明確的說法,否則豈不是陷末將于不義之地?”
“你想要個說法?”
陳瀾鈺語調逐漸上揚,又帶著濃烈的殺伐之氣:“本將剛剛收到陛下密旨,京中將有人謀逆作亂,故而調本部兵馬前往京城救駕?,F(xiàn)在你聽清楚了,速速讓開!”
鎮(zhèn)威軍將士一片騷動,樂明鴻心中一凜,眉頭緊皺地問道:“敢問陳總管旨意何在?可否給末將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