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啞然無聲。
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厲天潤和蕭望之任何一人都不易對付,要不是南齊朝廷始終沒有足夠的支持,他們也不至于困守一地踟躕不前。
如果讓他們掌控的地區連成一片,恐怕齊朝北伐一事將會真正被提上日程。
張君嗣此刻顧不上埋怨王師道,對陳景堂說道:“樞密大人,必須要盡快決斷了。”
姑且不論王師道的所有推斷是否正確,現在總不能讓十幾萬大軍繼續窩在通山城里。
陳景堂xiong口起伏不斷,腦海中簡直亂成一片。
朱振見狀便小心翼翼地問道:“要不,我軍繼續南下強攻淮州北境?”
張君嗣想也不想地搖頭道:“蕭望之手里還有三路京軍、飛云軍和坪山軍,以來安防線的堅固程度,即便我軍全部南下,短時間內也很難攻破。”
朱振登時很無奈。
難道又要帶兵返回?
從東陽路回沫陽路,要先往北走一段路程,然后轉西,最后南下,這可不是幾天就能走完的距離。
就算他不惜一切帶兵快速返回,麾下軍隊還能留下多少士氣?
更不必說路程更遠的江北軍。
陳景堂此刻漸漸平復了些,咬牙道:“張將軍說的對,現在不是抱怨和耽擱的時候。朱總管、馬副總管,你們立刻帶著麾下將士原路返回。馬副總管,你暫且不要回江北路,隨朱總管一起去沫陽路。”
朱振和馬全杰雖然心里無比郁悶,當下也只能起身領命。
陳景堂又道:“張將軍,你再抽調五千人增援青田城,涌泉關那邊維持八千守軍。提醒兩處守將,倘若蕭望之卷土重來,我軍暫無援兵,他們必須死守。另外,在通山城留下一萬兵馬守城,伱率剩下的兵力隨我立刻趕往沫陽路。”
張君嗣神情凝重地道:“末將領命。”
陳景堂心中未嘗沒有一絲幻想,那便是王師道的推測不會變成現實,或許蕭望之只是察覺到北邊大軍云集,因此才放棄繼續進攻的打算。
便在這時,一名校尉快步走到堂外,惶然地道:“報!樞密大人,六天前大股齊軍忽然出現在沫陽路境內,騙開新昌城門后一舉奪城。新昌失陷守將戰死,他麾下親信拼死逃出來報信。那股齊軍打著盤龍、泰興等淮州軍的旗號,應該是從盤龍關西出。”
一片死寂。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