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索xiong膛劇烈起伏,灰霧在他身邊環繞,他警惕地看向周圍,發現砂金仍舊站在遠處,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仿佛已經欣賞很久了。
“真是有趣的幻覺,你對著一只蟲子說別過來的時候,耳朵紅得很呢,我很好奇你究竟看到了什么。”砂金挑眉,像欣賞完演出的客人,認真鼓掌。
“你!”蘭索瞳孔地震。
他捂住耳朵,像一只受驚嚇的貓。
該死的,他就該早點一刀斬了這個混蛋!
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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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金愉悅地笑了起來。
蘭索惱羞成怒,替身使者磨刀霍霍,惡狠狠道:“不許笑!”
看著替身使者繞著灰霧的雪亮刀刃,砂金抿住嘴唇,嘴角上翹,露出一個非常禮貌得體、不會使任何人感到不適的笑容:“朋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閉嘴,再提就砍了你!”蘭索色厲內荏,視線完全不敢從對方那張可恨的臉上移開,生怕看見不該看的。
“好吧。”砂金彎起眼睛,說道。
這家伙一定在心里偷笑他,蘭索敢打包票。
雖然砂金一貫把笑容焊在臉皮上,但眼里流淌出的情緒是做不得偽的,他的視線太直白、鋒利,連唇角的弧度都有揶揄的味道,又在暗自思索什么,一肚子壞水。
蘭索決定眼不見為凈,他用灰霧卷起空中殘余的顆粒,仔細觀察,發現了幾縷未被消解的蟲甲殘骸。
質地堅硬,翅鞘猶如鋼鐵,細碎斷片泛著鐵灰色澤,裂縫中隱有赤紅紋路,是剛復制出的幼蟄蟲,戰斗力不強,尚未步入成熟期,不難處理。
但這毫無疑問是個壞消息,眾所周知,當你在衣柜某處發現一只幼蟄蟲時,你很可能已經被無數真蟄蟲們包圍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一個該死的賭徒攪進來不夠,塔伊茲育羅斯的蟲崽子們又橫生枝節,是阿哈無聊,嫌最近的樂子不夠精彩,親自點兵來了?
等等。
一股莫名的恐慌感在蘭索心中浮現。
這里有幼蟄蟲就意味著,星槎里至少會有成熟體的真蟄蟲,甚至有蝕蟄蟲也說不準,但最令蘭索擔憂的是,他該不會倒霉到遇見「繁育」的令使·斯喀拉卡巴茲吧?
雖說他好歹也是個歡愉令使,但他可不是阿哈本神,連星神的樂子都敢笑。他只是個運氣不那么好的非酋令使,玩養成游戲新手池保底出下水道的那種,要小心翼翼積極努力才能避免成為樂子制造機本機,處境不是一般的難。
以那蠹蟲的體格,吞星槎就跟嚼咖啡豆一樣,連口器都用不上。尤其他現在身邊跟著砂金,阿哈之骰很可能派不上用場,如果真是碎星王蟲來了,他就可以提前想想下輩子改投哪位星神懷抱了。
首先排除「繁育」和「存護」!
「純美」伊德莉拉似乎不錯,誰能拒絕一個天天不在家的老板呢?不過,蘭索想起先前見過的一個紅頭發純美騎士贊美灰鐵皮垃圾桶的場面,看著對方真摯又投入的行為藝術,不免有點毛骨悚然。
算了,星神都一根筋,或多或少有點問題,這么一想阿哈雖然熱愛玩弄世人,但畢竟是攀過存在之樹的星神,湊合過著吧,怎么辦呢,還能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