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握住了他搭在扶手上的手:“也就看著嚇人,沒那么嚴重。”
手背傳來的溫熱讓葉奈稍微安心了點,但一垂眼就看見他右手指骨也有紅腫,手忙腳亂地捧起來看:“你這只手感覺怎么樣?拿個工具多好,干嘛用手啊,打完自己也傷了……”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么?”易行知被他逗笑了,“像你似的一個酒瓶掄過去給人開瓢啊?”
“我沒把瓶子敲碎了捅他算輕的了!”葉奈憤憤不平地喊完這句就沒了聲。
他其實也知道,要真鬧那么大,恐怕就算是老爹找人處理,也很難收場。現在回想起自己那一下,要不是易行知及時攔住他,后果不堪設想。
但看到酒瓶砸到易行知的那一瞬間,他真的什么都顧不得了。
“我要按壓檢查一下,”醫生說,“會有點疼,忍著點兒啊。”
“好。”
他四處按了按,又讓易行知屈伸、旋轉手臂,活動了幾下,然后用差不多的方式檢查了他的右手。
“還好,應該沒有血腫和骨折,也沒有神經受損,大概率就是軟組織損傷,以防萬一待會兒到了醫院還是拍個片看看有沒有骨裂。”醫生一指后排的冰柜,“那里面有冰袋,路上先冷敷著。”
兩人向他道過謝,醫生就去前排副駕坐著了。
易行知一抬眼就看見葉奈一臉痛苦面具,眉頭還緊緊皺著,好像還沒從剛才的檢查緩過勁兒來。
“你干嘛?臉部代償啊?”他看著好笑,“別人看了都不知道咱倆誰傷了。”
“我倒寧愿是我。”葉奈小聲說。
易行知微微一怔,盯著他去冰柜拿冰袋的背影,輕聲說:“還好不是。”
葉奈坐回易行知旁邊,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冰敷的地方發愣,仿佛這么一直盯著他的傷就能加速復原似的。
“好了,別看了。”易行知抬手揉了揉他的頭。
附近不遠就有家醫院,易行知做了x光檢查,確實沒傷到筋骨。等結果期間,zac也發來了消息,說現場已經擺平了。
葉奈一直緊繃的神經這才放松了些。
醫生提問、開藥和說明注意事項的時候,他聽得聚精會神,時不時問幾個問題,生怕遺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聽完醫生解答,他還是不太放心,忍不住又問:“這傷會有后遺癥嗎?會影響彈……玩樂器什么的嗎?”
他一下就說不出口“彈吉他”幾個字,怕聽到接受不了的答案。
醫生是個中年大姐,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哪怕是骨折了,恢復幾個月也可以隨便玩。”
葉奈也顧不得人家嫌他大驚小怪,還想再問,卻聽易行知先道:“如果需要練習的話,大概隔多久可以開始呢?”
“這幾天肯定還是休養為主,盡量少動,避免二次損傷。”醫生神色緩和不少,說得也很詳細,“一周之后可以慢慢恢復練習,適當伸展活動,防止肌肉僵硬,但還是注意不要劇烈運動。自己試著來吧,覺得疼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