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聲音像閃電劃破天際,如雷鳴傳入海底,擊碎斷裂琴弦的銹跡,化作窒息前最后的氧氣。”
“你像烈火燃燒過冰冷海域,融化我指尖寒冰,
絕望只是思想的困境,一擊即破碎成水中泡影。”
唱到高音,易行知的音色變得愈發清越,
眼神也一片清明,像是掙脫了沉重的束縛,不斷向上攀升,奮力朝淺海游去。
“我追逐你蹤跡,穿透漫長寒夜,越過四伏危機。”
“噩夢退去,不聽天命,只等天明。”
隨后是一段吉他lo,嫻熟的輪指流暢地撥過琴弦,琴音如水流淌,仿佛彈奏者正逆流而上,與鋪天蓋地的重重海水相抗衡。
手指突顯的骨節,手背暴起的青筋,都彰顯著兩股力量纏斗的過程。
葉奈想起最初“入坑”,就是看了易行知的一段吉他lo,從臉到手目不暇接,從視覺到聽覺又應接不暇。
現在的情況卻更加特殊。
易行知用著他送的吉他、肩帶和調音器,對著送他的話筒,給他一個人唱著寫給他的歌。
分不清是越發急重的鼓點更快,還是心臟跳動的速度更快,好像渾身的血液也隨著流水般的音符四處奔走流動。
尾聲才終于到了他聽過的那幾句,這次易行知彌補了上回手傷的遺憾,右手翻動扣擊著琴弦和琴箱,完成了拍弦打板的動作,在其他樂器都停止后,打出了一段頗有韻律的節奏。
“浮出海面恐懼沉底,才知暴雨入海無影,驚濤駭浪早已平息,你驅散黑暗予我晴空萬里。”
四周的燈帶散發著星星點點的暖光,淡淡映在臺上人的側臉上,透出他眼底毫無掩飾的直白深情。
“聽說雨過天晴有彩虹,問驕陽能否眷顧我,你攜光穿透云層裂縫,一眼就換一生心動。”
直到吉他聲完全消失,葉奈都還沒回過神。
“鼓掌干什么?愣著啊。”易行知說。
葉奈一下就笑了,歡呼著給他使勁鼓了幾下掌,又吹了聲響亮的口哨,憑一己之力制造出了人很多的效果。
他起身快步朝臺上走去,一把攬住易行知吻了過去,似乎此刻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將心里的情緒表達出萬分之一。
親完之后忽然冒出一個疑問:“你以前在酒吧駐唱的時候,會不會也有客人這樣沖上來?”
“還真有。”易行知點頭。
葉奈瞪大眼睛:“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