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圖像變成了儀器、機械和傳送帶,看著像是一個加工工廠。
一段規律平緩卻透著詭異的旋律響起,燈光閃爍不定,映出舞臺一側聚集的一群身著黑衣的人。他們排列整齊一動不動,身后放置著一道傳送帶。
每一聲沉重緩慢的鼓點響起,傳送帶就會往前移動一段,然后停住。
直到密集的鼓聲持續敲響,傳送帶才總算流暢地運轉起來。裴澤單腿曲起坐在上面,作為全場最鮮艷亮眼的存在出了場。
聚光燈照過去,觀眾才看清臺上那群看似一模一樣的黑衣人中,有一道突出的身影,正是唯一身上還有一抹紅色的傅廷淵。
他取出花瓶中的一支紅玫瑰,走近了裴澤。
“盼我瘋魔還盼我孑孓不獨活。”裴澤開口唱了第一句,聲調懶散而嘲弄。
傅廷淵走到他面前,傲然俯視著他,用玫瑰挑起了他的下巴。
裴澤仰臉與他對視,眼神似是嘲諷,又似自嘲:“想我冷艷還想我輕佻又下賤。”
當他接著唱后兩句時,傅廷淵將花架在了他耳后。
裴澤本來身穿紅衣就很襯膚色,此時耳上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更顯得他膚白如雪。
他從傳送帶跳下來,走到了人群最前方。
傅廷淵站在裴澤面前,與所有人相對而立:“賜我夢境還賜我很快就清醒……”
他邊唱邊指引著眾人一同齊舞。
裴澤一開始以跟他們相反的方向跳著,中途忽然被其他人拉著轉了向,變成了相同的方向。
他腳步一頓,再次反向,很快卻又一次被糾正為同向。
傅廷淵看著他們不斷控制裴澤的過程,臉上的神情逐漸從漠然變得掙扎。
“看我自彈自唱還看我痛心斷腸。”唱到最后一句,他神色痛苦地握拳按在心口,像是想要阻止什么,卻又晚了一步。
然后是一段間奏,起初是略顯慌亂的和聲,同時背景音有機器運作的規律聲響,接著人聲也漸漸失去了感情色彩,變得如器械一樣單調冰冷。
與此同時,傅廷淵和其他人一邊齊舞,一邊將裴澤層層遮擋起來。
等到下一段開唱,伴舞散開時,裴澤身上的紅色外衣已經不見了,這時觀眾才看清他里面是一件非常修身的黑衣,左肩處和右腰處是漁網半透視的,將他漂亮的肩頸線和腰線勾勒得格外惹眼。
臺下頓時響起一片驚呼和尖叫。
“愿我如煙還愿我曼麗又懶倦……”他的聲線變得更加慵懶撩人,耳后的玫瑰此時成了他身上唯一的紅色點綴,讓他原本清秀的氣質多了幾分妖冶。
他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魅惑無雙,可傅廷淵看他的眼神卻充滿痛惜,伸手似乎想觸碰他,卻被眾人阻隔。
“為我撩人還為我雙眸失神……”傅廷淵在人群中穿梭,將阻擋他的人推開,卻又一次次被攔下。
直到將身上的黑色西裝脫下甩開,他才終于掙脫束縛,拉住了裴澤。
他這幾句的高音穿透力很強,正如他此刻身上飄著系帶的紅衣一樣,成為了黑暗中的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