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初推開他的手:“用不著,往哪走?”
這地方不熟。
夏彥青轉身快兩步領路,邊走邊兜著小袋子吃起雞柳來,趕上高中生放學,烏泱泱青春活力少年涌出來,成群結隊從面前走過,有說有笑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
夏彥青嚼雞柳的動作慢下來,眼露艷羨:“真想回到少年時。”
“因為那時候天塌了有你爸抗,不管怎么樣,你能拿家里有頂梁柱說事。”
現在夏家近乎沒落,他媽靠不上,自己不夠靠。
人只有在當下生活不如意才會不斷回溯以前過得好的日子。
夏彥青不置可否,笑著問他:“難道你不懷念嗎?”
“一點也不。”盛念初說,“我比較后悔沒在謝靈音剛回國那晚將事情做絕。”
否則何至于今天這么狼狽,不斷尋求幫助不斷被拒。
自從長青集團改姓盛,盛念初已經很多年沒體驗過向他人彎腰的滋味,再回到,站上巔峰的人哪里能適應。
夏彥青咬著雞柳:“那以儆效尤的就是你了。”
盛念初詭異沉默下來。
“我昨晚和鄧元思視頻通話,胳膊還沒好全呢,下手真狠。”夏彥青又說,“殺陸茂予經過他同意,為什么鄧元思聽從命令行事,也挨了罰?”
這是夏彥青始終沒想明白的點,總不能因為老狗折了,陸茂予還活著,他認為鄧元思辦事不利吧?
眾所周知,陸茂予非一般人物,能抓到謝靈音把人騙進去已是不易,狙擊手在位,四周全是特警,老狗拼死一命換一命,做得很不錯。
盡管結果不如人意,好歹重傷陸茂予,拖延對方調查節奏,給了他們應變時間。
就是他和盛念初倒霉了些。
“不該問的別問。”盛念初看了他一眼。
盛夏傍晚地面灼燒感人,小巷里轉悠半天,盛念初耐心即將告罄,又一個拐彎,眼前出現一棵參天碧樹和水泥院墻小院。
夏彥青攥著串鑰匙打開大門圓把手上的大鎖,摘掉鎖扣在手里,推開一扇:“進來吧。”
沒見過這么寒酸地方的盛念初皺了下眉,要不是他盛情相邀,盛念初絕不會來這。
院內樸實無華,葡萄樹架兩把躺椅一個放茶壺杯具的矮幾,上面有把大蒲扇,綠樹蔭蔭看夕陽,自是一派寫意。
夏彥青邀請盛念初進屋坐坐,對方沒應,抬腳走向躺椅,看在詩情畫意的份上,盛念初盡量不去想干凈與否,挑開層薄毯,彎腰坐下了。
“就在這聊吧。”
夏彥青客隨主便,買來的香辣雞柳攏共沒吃多少,要談正事胃口銳減,他放下袋子。
“他消息那么靈通,肯定知道我們的窘境,有沒有說過怎么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