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潭自四年前除掉以方光臨為首的非法謀利犯罪集團后,基本風調(diào)雨順,哪怕沈尚信借調(diào)甘央?yún)^(qū)又被胡徵插諢打科弄來市局,云潭也風平浪靜。
聽聞副隊暫代職務這三年有位能力出眾的心理顧問幫襯,在一些大型交流會上,陸茂予和容續(xù)打過照面,因沈尚信結(jié)識,偶然見過這位出手。
人是年輕了些,城府偏深,擅長洞察人心,幾句話功夫讓犯罪嫌疑人破防。
陸茂予瞇起眼睛:“你說我讓胡局問隔壁儲局借人成功率有多大?”
孟千晝聞言直擺手:“多少年面和心不和,你忘啦,儲局知道胡局把沈尚信弄來隊里,那家伙電話打過來,罵胡局的聲音整棟樓都聽得見。”
后來陸茂予和沈尚信的強強聯(lián)手證明胡局那頓罵挨得很值。
可也就那么一次,現(xiàn)在胡徵自覺身份地位不同,再招惹儲安國不太符合身份。
“我懂你的意思,想借調(diào)容續(xù),由胡局開口流程快。”孟千晝說,“我個人認為你先和沈隊打好招呼,他兩口子沒意見,你再請他們和儲局打聲招呼,到時候由胡局出面,大家都協(xié)議好,走個流程的事。”
這是最為穩(wěn)妥的方式,也能避免兩位局長各自有小算盤鬧得不可開交。
陸茂予有過這方面打算,他說:“我會和他溝通。”
孟千晝又說:“現(xiàn)在追蹤結(jié)果就是鄧元思往云潭跑了,這事兒你重點和沈隊說說。”
躲起來還好說,就怕躲起來還不安分,搞點小偷小摸的,弄得雞飛狗跳。
換誰沒提前打招呼埋過來一顆核彈都要生氣,沈尚信看起來好說話,實際上眼里容不得沙子。
陸茂予扶額,拍拍操心的孟千晝:“我知道我知道,會一字不落和他說清楚。”
孟千晝輕咳:“我就是怕萬一他倆先我們撞上,這事就……”
是他們對不住云潭市局。
陸茂予想了想:“我會把聰明藥的案子一并轉(zhuǎn)達。”
那幾年長青集團迅速發(fā)展,周圍幾個省市都開設(shè)分廠,以他們手里掌握證據(jù)來看,桐鄉(xiāng)是研制聰明藥主要核心場所,而云潭是實驗比例最高地區(qū),這點側(cè)面證實云潭貨品充足,如果不是有生產(chǎn)車間,很難做到這點。
就附近省市案件反映情況來看,云潭生產(chǎn)還要供向其他地區(qū),離它最近桐鄉(xiāng)是重災區(qū)。
孟千晝沒怎么思考便贊同他做法:“毛泉口供提供一個新調(diào)查思路。”
“靠自身缺陷偽裝成孩子藏在同齡人間散播聰明藥的成年人?”陸茂予也記得這件事,“假設(shè)污蔑李經(jīng)是聰明藥項目主負責人成立,那么這也是他們拋出來的棄子之一。”
“是棄子,不要嗎?”孟千晝問。
“為什么不要?”陸茂予神情淡然,“敢拋過來,我們就接著。”
不是每一個注定被拋棄的人都會心甘情愿留下。
陸茂予認為這世界上沒有百分百無條件服從,縱然挖到鄧元思這個犯罪組織到今,始終沒同真正幕后老板見過面,光見識到對方超絕掌控力和調(diào)教手段,但他絲毫沒覺得落下風。
孟千晝雙手搭在窗邊,做幾個舒展的動作,直視遠方即將墮入地平線的殘陽:“今天夕陽真美啊。”
是啊,美得像鮮血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