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是云潭比桐鄉高出百分之一,別小瞧這個數據,基數夠大,百分之一也不是個小數目。在這數值前面加上案件,那更是個恐怖故事。”
隨著他說的展開思考,謝靈音不由得心驚,與他思考角度不同,謝靈音想得則是做過這么多次試驗,那最初粗劣不堪的聰明藥如今什么景象?
據羅伊教授小女兒清醒狀態下講述,她運氣不太好,僅分食過一次。
一次足以上癮,過去這么久,偶爾還發作,這東西成癮速度遠超市面已知毒品。
謝靈音難得主動問些事,看著垂眸不語的陸茂予,他直接開口:“你和緝毒大隊熟嗎?”
陸茂予好似在謝靈音內心裝了感應器,語氣沉沉道:“目前手里證據說服不了他們。”
“還要什么?你說。”謝靈音平靜地問。
陸茂予伸手按在謝靈音肩頭,眼珠子很黑,透著能堪破人心的詭異:“證據由我們調查取證,不出三天,我會去緝毒大隊。”
不要做職責之外的事,更不要受情緒驅使,一時釀下過錯。
謝靈音心頭微顫,猛地偏頭躲開他的視線,努力讓注意力在筆電屏幕上,循規蹈矩做起事。
能把謝靈音留在這,陸茂予懸著的心放下大半,輸液到最后一點,他撕掉粘帶,利落拆掉針頭,拿過早備好的酒精棉按住,幾秒后沾著血跡的酒精棉落進垃圾桶里。
“你留在這,困了就去睡,不困就做做這份文件。”
說著將那件薄毯蓋到謝靈音肩頭,又溫柔摸摸那漂亮恬靜的側臉,語氣很溫和字里行間卻帶著點狠。
“不要背著我偷偷溜出去,我生氣不太好哄,你別為了滿足好奇心隨便亂試。”
陸茂予不要謝靈音回答,揣著手機轉身走了,他心里清楚,就算謝靈音嘴上答應好好的,真想跑出去,誰也阻止不了。
他想過把謝靈音銬在辦公室里,真干了,不出十分鐘,消息傳遍滿桐鄉大小司法機構群里,他這刑警當到頭了。
是這么個情況,聽不聽在謝靈音,說不說也在他。
萬一小少爺一意孤行去了,事后算賬,他理直氣壯。
暫時沒等到謝靈音跑不跑后續發展,這份理直氣壯被陸茂予用在審毛泉身上了。
這間審訊室和別處不同,燈光特別足,天花板和四個墻角形成五女散花之勢,黑黢黢夜里能照出一個晴朗白天。
想在這里自然睡著是件很難的事,從傷得不輕哼哼唧唧半天還半夢半醒的毛泉能窺得一二。
他是看著就很學霸的長相,戴著個瘸腿眼鏡,看過來時眼神三份茫然七分警惕,對為什么出現在這心知肚明。
陸茂予叼著葡萄糖,揚揚眉梢,醒來在警局,演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戲碼給誰看?
在毛泉注視下,他扔下份文件,讓隨機抓來搭檔的壯丁坐過去記錄,剛打完點滴,還沒完全退燒,身體渾渾噩噩,他卻清醒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