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嗚哇哇鈴聲后,是道嬌媚柔軟的女聲:“喂?哪位?”
“你好,我在宜坊街看見你這有門面想轉讓,什么價格?”
“一口價,十萬一個月,如果能接受,咱們約個時間地點見面。”
“我想考慮下。”
“好啊,帥哥,這個價格不貴的,咱們那條街很容易賺的,等你盤下了開張就知道我沒說謊。”
“既然生意那么好,你怎么轉讓不干了?”
女人嬌笑起來:“哎呀,這是姐姐的私事,弟弟不要亂問。總之,那地方很好的,你考慮好給我打電話吧。”
陸茂予等著對方把電話掛了,這才看向在附近轉幾步回來的孟千晝。
“不說座無虛席,也是人來人往。”孟千晝證實那通電話的真實性,“約她見面聊聊?”
陸茂予:“嗯,等幾個小時打,再轉幾圈。”
想接手店面的人會觀察四周客流量,他們也不知道店老板搬走了會不會有朋友在附近,裝樣子就裝到底。
只是這條街沒那么好走,前面幾家開門有生意,沒派人在外站街。
往里走情況截然不同,隨著天色暗下來,路燈朦朦朧朧的,陰影處濃妝淡抹看不出年紀的女人朝他們伸手,捏著把矯揉造作嗓音,叫著‘哥哥進來玩玩啊’。
孟千晝汗毛豎起來了,不住往旁邊躲,硬著頭皮和陸茂予不緊不慢走出去。
見到主干道上熱鬧紅綠車尾燈,喧囂塵世一下子撲上來,孟千晝自覺活過來了,他長出口氣:“滲人。”
剛才那些人多數不敢招惹陸茂予,那雙眼壓迫太強,不像上床zuoai,反倒像一抓會把你扭送派出所的,碰都不能碰。
對比之下,孟千晝溫和的像鄰家大哥哥,那些毒手盡朝他去了。
陸茂予拍拍搭檔肩膀,看眼時間:“去菜館再看看。”
這會兒人沒那么多,柜臺女人閑下來,再過去問什么都方便。
孟千晝上前簡單說明來意,給出朱亮照片,到底是老顧客,女人一看就說:“有印象,他每次來都點一葷一素,外加一小瓶白酒,基本雷打不動每天來,最近這陣子沒見過了。”
“他都是一個人嗎?”
“是啊,沒見他帶過人。”
“聊過天嗎?”
“沒有,他不愛說話,平時也都在飯點來,我們這忙得顧不上,最多就是招呼聲來了。”
天天來早看眼熟了,這么招呼倒是沒問題。
孟千晝謝過女人,和陸茂予坐進車里,出發去小區。
路上說起剛剛詢問所感,孟千晝:“老板娘反應如常,對答沒問題,店也沒轉讓,她說的實話。”
“依她所言,朱亮生性孤僻,不善言辭。”陸茂予思忖,“和調查結果基本一致。”
“一個人始終沒朋友,享受十幾年孤獨,他挺有本事。”
孟千晝走訪過左鄰右舍,多數長輩那年齡段的算看著朱亮長大,都說這孩子打小聰明,父母疼愛,一直是學校里好學生,以為將來是個干大事有出息的人,誰知走上一條完全沒想到的路。
“他像團糊住的霧,我有預感不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