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氣吞聲實在令謝靈音憋屈,沒什么底氣說:“我和他沒交易,也不是金主。”
陸茂予:“徐從聞福利院出身,能一步一步在大染缸似的娛樂圈出人頭地,背后不可能沒推手。”
謝靈音看他的眼神很詫異,連這都懂?
“我家每年都會資助一批學生,高中畢業那年秋,我爸帶我出席校方感謝會,恰好認識他。”謝靈音收到陸茂予一個輕瞥,仰頭看過去,“因為一點私事,我心情不好,我爸認為帶我結識同齡新人會有用。”
陸茂予轉過臉。
“后來沒太多聯系,醫學生課業繁忙,我也沒想和個只有數面之緣的陌生人談心。后來刷到他參加節目的視頻,覺得他挺有天賦,主動聊過幾次。”謝靈音舔舔唇,“他能出道就證明我沒看錯人,按理說,他自愿進圈當偶像,我不該干涉。”
“沒辦法,我這個人有時候不理智會心軟,加上認識后是個不錯的人,就幫了他一把。”
有謝家小少爺幕后保駕護航,誰還敢動徐從聞?
那是輕則傾家蕩產,重則國內無容身之地。
陸茂予又問:“半年前他想談戀愛的事是真是假?”
謝靈音蹙眉:“沒聽他提過,其實我和他沒熟到每天都聊的份上,他是感謝我幫一把避開潛規則。但任何事都是雙刃劍,也會有人因為我的關系蔑視他,甚至針對他。”
陸茂予聽出來了,謝靈音想表達這件事極可能是對家捏造出來敗壞徐從聞偶像品行的丑聞,做不得數。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么謝靈音的作案動機開始搖搖欲墜。
“見過這些東西嗎?”
是銬住徐從聞的兔毛手銬和致死項圈照片。
謝靈音搖搖頭:“這種特殊情趣用品不可能出現在我和他面前。”
關系沒好到那份上,也不適合。
陸茂予不信口空無憑的話,邊陳述事實邊觀察起謝靈音:“但這上面有你的指紋,剛才你也看過了,大概能猜到他是怎么死的。”
謝靈音嘴唇微動:“勒死的。”
“嗯,從后面。”陸茂予清楚說道,“你指紋出現在剛好符合勒人發力的幾個地方。”
兇手非他莫屬,謝靈音腦袋嗡了下,像宿醉后遺癥卷土重來,眼前重影陣陣,他閉了閉眼睛,想扯個苦笑,壓力太大只牽動了下唇角。
“這么說,就是我殺得人?”
以現場目前收集到的證據,樁樁件件全指向謝靈音,事實似乎就是如此。
問題沒得到答復,謝靈音去尋陸茂予,比穩重少年時期來看,成年版本的陸茂予更深藏不漏。
證據當前,陸茂予好像沒法相信他的清白,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謝靈音抬頭,眼神堅毅:“我再說一遍,我沒殺徐從聞。”
抱著一腔孤獨奮勇,不被人信任的孤寂。
陸茂予走過來:“收收你臉上寧愿冤死也不肯認罪的悲壯,案件沒調查清楚前,沒人摁你頭。”
謝靈音:“……”
“還記得你昨晚什么時候睡過去的嗎?”
人又活過來了。
謝靈音扶著掌心小桌板坐直:“一點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