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多出臺昂貴筆電,衣架掛著件高定西裝外套和領帶,瞧著不是陸茂予能穿,是誰的不言而喻。
一天沒到,這里多出許多另一個人生活痕跡,能在陸茂予地盤這么張牙舞爪刷存在感,挺愛的。
打量完的孟千晝轉過腦袋,正對上陸茂予不咸不淡驅趕眼神,他笑了笑:“我有正事。”
陸茂予收起紙筆,撈過杯子讓他說。
“南嫣說有人先一步去過任蒼辦公室,沒少東西也沒發現有用資料。剛問過任蒼,他說他沒弄到。你信不信?”
“嗯,他握著證據活不到來局里。”陸茂予相信鄧元思等人出手速度,“用不著在他這深挖鄧元思他們,沿著錢匯那條線再捋捋吧。”
那么多受賄換監控視頻的干部,審過一輪,總歸能抓點線索。
涉案人員偏多,梳理起來耗時耗力。
孟千晝認同,又說:“我現在有點能理解第一次任蒼來隊里不肯承認和卞政是父子的用意了。”
“心里憋著事不敢說,又不甘心這案子被輕拿輕放,只好靈機一動搞點小心思,勾得我們繼續追查下去,最好查到鄧元思和老狗頭上,替他解了沒勇氣解掉的繩子。”
“原來你看出來了啊。”孟千晝故作驚訝,“我以為你還在為這事兒煩擾呢。”
調侃之意溢于言表。
陸茂予看他是想借機打探點別的,推過去一瓶水:“廟堂小區那邊有結果了嗎?”
提起這事兒,孟千晝記走訪過程中被遺忘的細節,他撥開水:“那時候查童鵬實證他名下廟堂小區那套房是花比遠比市場價低十萬買的,那是老小區,基本買賣轉好幾手。”
房齡久,環境設施不夠好,房子自然而然便宜。
想買的人肯定沒有想脫手的多,買到手住進去不如意,轉頭想賣的比比皆是。
陸茂予:“再老地段在那,是比新樓盤便宜,可在原有基礎上便宜十萬,對他一個沒穩定收入的年輕人來說也很貴。”
“是啊,我當時留了個心眼,請房地產交易中心幫忙查查這房子幾任戶主。”孟千晝要來紙筆,寫下一個名字,“你沒想到吧?”
陸茂予盯著彭瑩這兩個字看半晌:“是朱亮死后消失的那個阿瑩嗎?”
“對,就是她。”孟千晝對比過證件,完全一致,照片上阿瑩僅是面貌少許變化,“她不是原戶主,我拿著這照片去問過門口保安,他說彭瑩那套房子是她死去老公買的。”
之前查到阿瑩,她個人婚姻狀態顯示未婚,這又從哪冒出個老公來?
阿瑩今年三十八歲,往前倒推十幾年,也不盛行沒扯證睡一起,男方死了,女方拿房的事。
陸茂予摸了下口袋,沒煙,眼下謝靈音也不在,他只得撈過個口香糖,剝開扔進嘴里:“具體點。”
“具體點就是彭瑩這個老公在遇見她之前孤家寡人,好上那么段時間,男人找律師立遺囑,如遇意外,遺產歸彭瑩。”孟千晝說。
稍微有點防范意識的都會立馬攆彭瑩走,這一手明顯在為謀殺做鋪墊。
可男人自幼失去雙親,沒體會過有人疼愛的溫暖,彭瑩只需略施小計,男人便昏頭轉向。
別說立遺囑,就是立刻去死,也不帶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