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后,他再也沒讓司機走過靠近那邊的路。
談不上怕不怕,是不想觸景生情,任蒼是這么安慰自己的。
“好多次我想沖進來報警,都被理智生生拽住了。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知道他們那么多罪行,我手里找不到一絲能控訴的直接有效證據。”
徒留下一堆家族企業被挖空的交易記錄嘲諷著他這個與虎謀皮妄想黑吃黑的傻大個。
陸茂予:“沒關系,繼續說說你知道的其他事。”
任蒼思考不到一秒:“我不知道他們組織幕后到底是誰,目前接觸最多的是鄧元思,其次是老狗和夏彥青。”
“夏彥青經常出現在你面前嗎?”
“沒有,他看起來和鄧元思是合作關系,拿錢辦事。”
“你手里資金就是通過他流向鄧元思,是這個意思?”
“對,他很擅長錢生錢,在圈子里很有名氣。”任蒼表情微頓,大概想起夏彥青另一個名氣,“我不知道夏彥青知不知道鄧元思的真面目,這個恐怕要問本人。”
“那么,你對老狗了解多少?”
任蒼再次捻了捻手指,神情出現少許焦躁,語氣有些急:“老狗是個sharen犯,聽鄧元思說,他為自己立下個目標,做完這票大的就去洗掉紋身做回正常人。”
一個年輕時候頻頻做下命案,潛伏多年始終沒停止作案的sharen魔說要偽裝成正常人回到人群,這是多么恐怖又諷刺的事。
陸茂予眼中沉郁轉瞬即逝:“你也沒見過老狗面罩下的臉。”
任蒼搖頭:“那是他的保護色,迄今為止大概沒人知道他長什么樣。鄧元思說他睡覺不摘,也不和他人同住,他很警惕。”
因為沒人見過,所以洗去最具有標識性的紋身后,再也一絲出眾點。
到現在匯聚手里的資料,老狗連個真名都沒有,看起來很難的回歸群眾似乎也不是白日夢。
陸茂予斂眸:“你還知道他別的事跡嗎?”
“為數不多會面都不愉快,為了讓我配合,他們倒是說過幾個過往嚇唬我。”任蒼面上露出輕蔑來,“在我看來那多少沾著點夸大其詞。比如老狗說他是你們找了多年找不到只能設為暫不結案魯卓案的兇手,這沒法信,畢竟當年新聞報道寫過兇手被熊吃掉了,他就是想編也編個有說服力的。”
陸茂予稍稍坐直,目不轉睛盯著眉飛色舞的任蒼:“他親口和你說的?”
“是啊。”任蒼沒察覺出哪里不對,“我以為開玩笑還問過他怎么從熊嘴里跑掉的,他就說有貴人相助。你說什么樣的貴人能讓瘋起來撕毀所有東西的黑熊放棄到嘴的肥肉,完全在說天書。”
以老狗和鄧元思的性子,能讓任蒼知道這些絕對算是破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