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后面舒恒沒送兇手追殺童鵬,那么這套說辭說服力會多些。
陸茂予笑容微斂:“你知道他殺了徐從聞,還敢和他再見?”
普通人意識到被騙進命案,趨利避害本能驅(qū)使下,會跑得遠遠的。
舒恒這舉動前后充滿矛盾。
“那個什么。”舒恒支支吾吾,神情為難地小聲說,“做我們這行的,尤其做到我這級別,手里多少不干凈。”
陸茂予明白了:“受人脅迫。”
舒恒一臉自己很命苦的慘樣,語氣戚戚:“你不知道我第二天睡醒看見鋪天蓋地說謝靈音殺了徐從聞的新聞有多驚慌,想不通事情怎么發(fā)展成這樣。可我心里清楚啊,這事有問題。想聯(lián)系那人問個清楚,也沒個聯(lián)系方式。”
“沒有聯(lián)系方式?”
“沒有,他不主動露面,我根本找不到他,跟個鬼似的。”
能時刻掌握一個人行蹤,無非是收買他身邊人,或者有人專門盯梢。
陸茂予心里有數(shù),看著忐忑不安的舒恒:“他叫什么?”
舒恒:“他說叫他狗哥就成,我也不敢多問啊。”
那人太滲了,舒恒記得有次偶然對視,只見一雙倒三角似蛇的眼睛,陰測測透著狠毒,像偽裝草叢隨時攀咬的蛇。
看那一眼,連續(xù)幾天沒睡個好覺,能帶來恐懼的人,舒恒恨不得自己是個啞巴。
狗哥,道上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陸茂予又問:“沒有明顯特征?”
舒恒絞盡腦汁回想,有沒有能提供的,還真讓他想起件事來,一下子坐直了:“他左手有個紋身。”
“從手臂延伸到手背上,很抽象一東西,彎彎曲曲有眼睛的動物,我沒看仔細,他藏得挺嚴實。”
陸茂予讓孟千晝把這兩處特征記下來,晚點托人打聽打聽。
“你知道他讓你去環(huán)山南路是為了殺童鵬嗎?”
舒恒腦袋搖得飛快,苦笑著說:“我根本不知道童鵬在那啊,他臨時找上我,說要我送他去個地方。那時候我知道他殺了徐從聞,哪敢沾上啊,就說給他錢打車,實在不行,我安排人送他,他不答應。”
多一個人就多一分暴露風險。
兇手能答應才怪了。
陸茂予:“所以他拿你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威脅你。”
舒恒尷尬:“不光是,幫兇和身敗名裂差多了,我死活不愿意,他掏出那么長一把刀,又薄又鋒利,擱我脖子上的時候下秒就能割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