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晝遞過來幾張照片,是死者在床上的狀況。
渾身赤裸,雙手被帶著圈白色兔毛手銬銬在背后,面朝床頭跪坐,虔誠得仿佛是個信徒。
陸茂予留意到死者脖子上有同款兔毛項圈:“辛蕊有沒有說過勒痕在前在后?”
“在前。”孟千晝親眼所見也和辛蕊求證過,“兇手把被害人壓在床上,從后拽著項圈,拔河似的把人勒死。”
所以死者是在死后被擺成這個姿勢。
陸茂予圍著大床走上一圈,尸體痕跡固定線只留有一道:“痕檢科怎么說?”
孟千晝看向他目光所在:“死者生前就是面朝下躺在這一片。”
“這么說,他是心甘情愿被勒死的?”沒有掙扎痕跡,除此解釋外,他想起外間茶幾上的空酒杯,“做下殘留酒液鑒定。”
“你懷疑酒里有東西?”孟千晝思忖,“窒息性gaochao在特殊癖好人群里很常見。”
這就不得不提當場逮捕的那位犯罪嫌疑人。
陸茂予神色很淡:“追求刺激不等于弄死人。”
有錢少爺們多得是發(fā)泄路子,犯不著為個小明星賠上命。
孟千晝笑他不了解實情,只道:“經(jīng)過走訪,徐從聞和嫌疑人在圈內(nèi)是熟知的包養(yǎng)關(guān)系,可以說這就是他砸錢捧紅的明星,兩人關(guān)系非常密切。半年前有風聲說徐從聞遇見真愛,計劃背叛金主。”
陸茂予沉吟:“你的意思是嫌疑人受不了徐從聞給他戴綠帽,惱怒sharen。”
孟千晝揚了揚手里口供:“知情人不止一個那么說。今晚這場派對就是為嫌疑人接風洗塵,他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此次回國有說為開拓事業(yè),也有說為了重新贏得徐從聞的心,各有各的說法。”
真正能給答案的當事人這會兒還躺在市局審訊室里昏睡不醒。
陸茂予皺眉:“聯(lián)系局里,半小時后我要見到醒過來的嫌疑人。”
孟千晝當即打了個電話。
離開306,外面寒風陣陣,天色陰沉沉的,隨時會飄雨。
孟千晝拍拍摩托后車墊,巡視這輛不太符合陸茂予行事作風的座駕,帶著點驚奇:“早想問你今天怎么穿這么帥,原來要當騎摩托的酷哥。”
陸茂予被逗笑,拉開皮衣拉鏈,貼身口袋里裝著手機,領(lǐng)口敞開,奶白色毛衣領(lǐng)口斑駁,沾著幾根黑白色貓毛。
孟千晝一看:“豁,半干半shi這么狼狽?”
“醒得早沒事做給芒芒洗澡,脾氣大,趕著出門毛沒吹干,它故意報復我。”
芒芒是陸茂予養(yǎng)得只三歲奶牛貓。
孟千晝有幸照顧過幾回,論這事兒不能怪貓:“擱誰睡好好的被薅起來洗澡能沒脾氣?”
他真閑不下來。
看完手機里的新消息,陸茂予重新拉好拉鏈,拿過頭盔:“我先回局里,有發(fā)現(xiàn)隨時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