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有點距離,霍引神情不變,只稍稍傾身:“他像是嚇壞了,你讓人轉達什么?”
“就說盛家變故太大,盛念初耍心眼想跑,偶爾閑扯的話。”陸茂予輕聲回復。
就像對癥下藥,這話說給在意的人聽那就是雪上加霜。
本來毛泉關在這里消息不靈通,昨天面談他們三言兩語鼓動人心,半夜又聽見那番言論,翻來覆去地想,急著明哲保身才弄得這么狼狽,倒是很好理解。
只是霍引聽說過毛泉事跡,再看不遠處掛著諂媚之色的臉,生出割裂感來。
更割裂的是兩人剛坐下,帶著手銬的毛泉迫不及待撲在桌子上朝他們殷切地喊:“陸警官,我有重要線索想交代。”
陸茂予往后仰,躲開那雙手,不急不緩地說:“你先坐好。”
如熱鍋上螞蟻的毛泉哪里聽得進去,仍伸長手來拉他套近乎:“哎呀陸警官,認識挺長時間,你知道我的性子,說事要緊,你不答應和我好好說,我哪里能安心啊,求求你離我近點,我心里不安得很。”
陸茂予臉色驟然拉下來,冷冷冰冰的:“毛泉,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霍引也沒表情,像個指哪打哪的無情打手。
兩人氣勢過強,毛泉一時沒敢亂動,保持趴在審判桌上的姿勢,好半晌,神情訕訕老實退回去坐好。
他不是急是慌,還是那種心里沒底的慌亂,總覺得晚那么兩分鐘,所有案件相關有價值線索得重新洗牌,他手里的東西大打折扣,驟時就算說出來,也幫不上大忙,自己落不得好,得把牢底坐穿。
陸茂予的態度讓他心里更沒底,不自覺奴顏婢膝:“陸警官,抱歉啊,我沒控制住情緒。”
“你想說什么?”
這趟來,陸茂予兩手空空,像是專門來聽故事,而不是做口供。
毛泉心里不斷下沉,把醞釀許久的那番話咬咬牙說出來:“其實我不是真正的毛泉。”
陸茂予挑眉:“哦?”
壞了,
好像有點晚。
陸茂予這件事興致不高,回想昨晚趁機看見那份資料,他不安感更重。
與人談判最忌自亂陣腳,
毛泉掐住虎口,
以疼痛提醒自己冷靜,
不能受陸茂予影響忘記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