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蒼:“……?”
任蒼懵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很快他意識到剛才不是幻覺,因為陸茂予走了,留下葉闊送客。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任蒼當然不可能追上去再問。
來時提心吊膽,去時滿腹疑問,他站在市局門口,先和律師通個氣。
無論如何,要將他從這案子摘出來,事實上他沒撒謊,人確實不是他殺的,只是……
任蒼思緒飄走一瞬,坐進車里取出手機卡放進卡槽,幾秒后現撥出個號碼。
那邊接得很慢,接了就代表有人在聽,任蒼:“溪谷山野竹林靠南,十點半,我等你。”
兩聲輕扣木板聲響。
任蒼掛了電話,停卡,取卡針輕輕一推,指甲蓋大小的卡片從車窗縫隙擲出,隨風飄向路面,幾個來回,碾碎進下水道。
同一時間。
南嫣沖陸茂予搖搖頭:“信號斷得很快。”
“嗯。”陸茂予收起手機,接下來交給帶小隊追蹤的孟千晝,他看眼外面,“姚欣來了。”
緊跟其后是卞成和,這是個從頭到腳打扮精細的男人。
走過陸茂予面前,飄來一股甜膩水果香味,和普通男人不太一樣。
陸茂予眼皮抬了抬。
卞成和竟然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唇角帶著迷之笑容,神態舉止透露出一種嗅到同類大感興趣的獵艷信號。
這是個不折不扣的天生同性戀,尤紅孩子不會是他的。
那么,明知謊言會被拆穿,任蒼為什么那么說?
接待室離得很近,陸茂予沒有直接參與,兩處同步進行,提及尤紅和孩子,反應截然不同。
姚欣痛哭出聲,聲稱因孩子教育理念發生歧義,她和尤紅不歡而散,幾天沒聯系再也沒見面,她以為尤紅帶著孩子如愿出國,過上夢寐以求的好生活,縱然不能再見,也由衷為她高興。
好端端的怎么埋在生態公園里呢?
那是政府承包項目,誰那么大膽往那埋尸體?
他們調查過當時承包公司和經手人,與尤紅母子完全不相干,排除作案嫌疑,由此來看,兇手大概率sharen后順勢拋尸。
姚欣交代的大多和走訪內容相差無幾,兩人情同姐妹,有個共同男人不僅沒能影響她們感情,反而更有話題。
問及卞政親生父親,姚欣神情莫測,竟一時沒咬口說是任蒼的,讓在場幾人神色怪起來。
難不成尤紅跟任蒼時身邊還有一人?
陸茂予在卞政名字打個問號,倒是卞成和坦蕩的先甩掉了這頂綠帽子,并積極伸出胳膊采血。
“我和尤紅一直是名存實亡的假夫妻,她懷孕想找個男人當冤大頭,我呢,想要升職加薪。”
把婚姻當交易,說得毫無心理負擔,卞成和來之前就做好和盤托出的準備,畢竟人死這三年,他心里始終沒個著落,談不上虧欠,只覺得麻煩。